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吧,只有在艾薇儿面前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潇洒快活,杜安陵笑而不语。
他没注意到的是,这个肆意张扬还有点儿傻乎乎的凌大小姐也在他面前失了态,是不是也把他归为自己人了呢?
与此同时,拍卖行六楼的某个包间儿,
“主子,我刚才好像看到三爷了。”说这话的正是被杜安陵安排陪着母亲回娘家的小斯杜康,可让他这么卑躬屈膝的又是谁呢?
”安陵?不可能,他病了这么多年,出了门也只会在小街边买买零食听听戏,他最看不上这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地方。”
那人一脸笃定地说,“再说这六楼也不是他想来就来的。”
“主子说的是,自打三少爷从楼梯上滚下去之后就没有那么信任我了,总是有意无意地支开我,就连去精北上学这么大的事儿也没透露半点风声,甚至直接以照顾大夫人为由给我留在元帅府,不让我跟着。
属下的意思是,三爷是不是开始怀疑我了?那么主人您看我以后该怎么办呢?”杜康有些拿不定主意,单膝跪地,跟沙发上的男人禀告道。
只见杜安凕穿着一身休闲装,随意地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没有用的棋子只会变成弃子,我和安陵兄友弟恭,他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呢?至于你,一个下人背叛了主子像我投诚,你说叛徒的下场会是什么呢?”
“主!主子!我可都是为了你啊!我……”
“砰!”杜康的话还没说完,迎接他的就是眉心一点红,杜安凕拿起手绢擦着消音器上不存在的灰,“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没有价值的东西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随即狠厉的脸上又恢复成了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歌舞厅的包间里音乐还在继续,他却没了玩乐的心思,“安陵请了七天的丧假,后天是婉君的头七,他一定会回家的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的杜元帅府。
“哎呦!三妹妹可要节哀啊!我本来是给老爹侍疾呢!就怕病气冲撞了二姑娘的好日子才没有回来!这…这怎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呢?
真是天妒红颜,天灾人祸,天不遂人愿,天…天…我滴个天呐!
安陵给我的小斯说咱们家二姑娘出了事,我是吃不好睡不香啊!急急忙忙的就回来了,连衣服都没换啊!”冯月茹哭的梨花带雨,好像死的是她亲生的闺女,不过这混着洋葱味儿的眼泪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是吗?听说安陵请了七天的丧假也没回杜帅府住,这大姐都回来了也没听说他回家看看娘亲?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杜三爷可还没说亲呢!就想不起来大姐了?”
陆湘是杜家二太太,也就是杜安凕的生母,她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平时最看不过冯月茹那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也没少被她占了嘴上便宜!
这不,“二妹妹怎么能说这话?是我家安陵提出的分家不分户,指不定是哪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觉得分的金银不够,想私吞二姑娘的家产呢?这窝里横的东西啊最会装正人君子!说不好我们杜家二小姐就是被他一枪崩了呢!”
“你胡说什么?!杜家的家产?杜家本来就是我儿子的!是你儿子拿了他不该拿的东西!你少污蔑安凕!”
陆湘气的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顶回去,那个秘密是杜家最恶心的伤疤,是杜家最后一层面皮,要揭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什么安凕?我家安陵又拿了什么了?我可没有指名道姓,你怎么还对号入座了呢?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冯月茹穿着毛领旗袍,夸张的翻了个白眼儿,然后一步一扭地走了,“老爷要吃我包的饺子,二位妹妹就不用送了!”
“你!你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陆湘气的狠狠拍了拍桌子,却叫李翠华翻了脸,“我要给婉君烧纸钱了,二姐姐不如和我一起?”
“什,什么?”陆湘心里觉得晦气,只好推脱,“安凕今晚儿回来住,我也想给他做两个下酒菜呢!呵呵,那个三妹妹,我就打扰你给婉君祈福了。”说着头也没回地走了,甚至比冯夫人动作还快些。
李翠华气的红了眼眶,“说她小人得志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好哇,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婉君出了事都来我这里看笑话!我闺女的头七还没过一个个的打扮着花枝招展的,连几天的素都舍不得让你儿子吃!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嘛!”
嘴里气不过,身边也没有出气的丫头,只能摔了几个茶杯解恨。
此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