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聂靳骁强忍着肩膀撕裂的枪伤,带着他的东西,“吴妈,看好夫人。”
“是。”吴妈笑得一脸和善,“少爷,喝汤吗?海带排骨汤,一顿三大碗那种!”
杜怀瑾:“……我不是你夫人,还是叫我怀瑾吧。”
“使不得使不得。”吴妈笑得一脸傻气,“你们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管发生了什么,为了小少爷小小姐也要好好过日子不是。
我替夫人高兴,您身体特殊,怀个孩子不容易,就别和孩子爹置气了,以后吃苦受罪的还是您自个儿。”
“吴妈,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和他在一起,挺累的。”
杜怀瑾端过排骨汤,大口大口地喝着,“我之前只是气他骗我,后来,又气他背主卖国,甚至,我又把师傅的死算在他头上,直到他让我放弃龙城人和他逃出去……
我知道他是言不由衷,我知道他和松雅信子是逢场作戏,我也知道他对师傅的死有多愧疚和自责,甚至让我离开龙城也是为了保护我。
可是他对我的好让我挺累的,他从来不在意我的想法和看法,每次都是自以为是的对我好,然后做着伤害我的事情感动他自己。
吴妈,他把我当成小孩子哄骗,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少爷,那……我以后还叫您少爷,您还能让我伺候您吗?”吴妈小心翼翼道,“说句逾越的话,我心里一直把您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您怀了孕我也实在是打心眼里替您高兴。
我,我没那福气,儿子走的早,少爷就让我继续伺候您和孩子吧。”
“那辛苦你。”杜怀瑾喜欢她的汤,也不想对她冷眼相待。
他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思想很前卫,谈恋爱嘛,两个人相处的舒服就在一起,不舒服就分开,虽然他没有谈过但是鸡汤也是没少喝的。
可惜现在能理解他的人太少了,民国,不过是剪了头上的辫子忘了心上的辫子。什么时候才能婚恋自由,分手之后又不遭人白眼呢?
他觉得吴妈的话不对,但又不想违逆了她的好意,只得闭口不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嘴上口口声声为了他好,不过是在给聂靳骁说好话搭台阶儿罢了。
什么是为了他好?她以为的两个人床头打架床尾和,和和美美就是好,白头到老哪怕同床异梦就是好?
可是这样的好不过是他一次次的退让和对方的得寸进尺罢了,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你们以为的好,要我付出代价呢?杜怀瑾心上不敢苟同,嘴上却一句话也不说。
想的烦了,甚至连觉都睡不着了,“啊啊啊啊!那个大男子主义的,控制欲那么强的死变态!好个屁!放到现代他就是个神经病!!!”
“东家!”岳枫敲门进来,就见杜怀瑾顶着鸡窝头一脸抓狂地样子,“都说孕夫心思敏感,容易钻牛角尖,容易抑郁,您别多想,小人来给您解闷儿呢!”
“……”。杜怀瑾一脸尴尬,“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龙阳公馆自然是龙阳先生允许了小人才能进来,我刚回茶间小坐就发现那里正在翻修,已经看不见原来的样子了。
聂先生的人在那里看到我,就让我拿着信件来这里和您就个伴儿。”岳枫笑着回道。
“他的人在翻修茶间小坐?就连你是我的人都知道?呵呵,龙阳先生,聂龙阳,这名字多久没听到了?他倒是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真是好大的本事!”
杜安陵烦躁地摔了盛汤的碗,“你先出去休息吧,让吴妈给你找个房间,我暂时没有事情吩咐你。”
“好,那我就出去了,爷,有事儿您吩咐,我就住您隔壁,听说那屋虽然隔音却是有着监控的,有事儿您按铃……”
“监控!监控!监控!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到底你是爷还是我是少爷?!我受够了!啊!啊!啊!”杜怀瑾双手抱头,崩溃地嚎啕大喊,给吴妈和管家都叫来了。
“少爷,怎么了?您没事儿吧?”吴妈吓得脸色惨白,心里七上八下道,“祖宗你可不要作了,老婆子的命都系在你身上了哇!”
“我……没事儿我困了,你们回去吧。”
“好……爷,您有事儿按铃。”管家恭敬地像个机器人。
“嗯…知道了。”杜怀瑾单手捏着紧蹙着的眉头,他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不着寸缕,像是浑身都被他们看光了一样,这样压抑的束缚感让他觉得浑身喘不上来气。
蓝瘦香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