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暇回来的时候,已经漫天彩霞,红得滴血。她没注意到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自顾自地打开门,又要随手带上。
门关不上,她皱了皱眉,回过头来。
边伯贤我叫边伯贤,是你的房客。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身影正好堵在光的直射点上,漫天金光被他遮住,尽数围绕着。破开晚霞,像从漫画里走出的少年,正不安地拧住把手,低下头看着自己。
顾暇放开门把手,门板回荡的声音空洞又单调。
顾暇顾暇,你的房东。
她直接走进屋子,打开蒙尘已久的电灯,测过脸来,扯扯唇角。
昏黄的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女人的字体,娟秀。
边伯贤半眯着眼,他认得,这全是写给一个叫顾安臾的男人的。
边伯贤I like you, but just like you.
顾暇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顾暇上阁楼的脚步顿了顿,低下头,声音几乎不可闻。
整个屋子里安静得没有声音,像没有人存在。
边伯贤你是不是,该跟我讲讲边琅和顾安臾的故事?
他打破了沉寂,却没得到回答。
过了好久,才传来声音。
顾暇在2017的哥本哈根,你让我去讲一个1925年中国的故事?
顾暇赤着脚出现在楼梯上,她没有看边伯贤,还在看那面墙。
顾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幽幽的声音,轻如薄纱的窗帘卷走所有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