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

以及被手指大力揉成团的两张鲜红纸币。

过了好一会，顾北城慢慢蹲下身，去拾地上的钱，手背一痒，几滴咸湿的液体迅疾落下来，与地上的同出一辙。

是有人做错了什么吗？

对不起，李铮。顾北城在心里默念道。

“你也别气了，李铮不是那种人。”姚悉拍着顾北城的肩膀，说道。

顾北城眼里闪着丝丝愧疚，她说:“我知道，可我就是生气，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与其说你是在气她，不如说你根本就是在气你自己，你……”

教室的门被打开，人潮一下子涌进来，带着那些欢声笑语，瞬间冲淡了冷清。

“嘘，别说了。”顾北城眼神示意了下姚悉。

她点点头，拉过一旁的凳子，趴在顾北城桌子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插在上衣兜里地手指冰凉，她笑了笑，好像听到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笑话。平常的，就像是有人问你一句“你洗过澡吗”这样的废话。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把它生下来？”

姚悉沉默了，空气中好似隔着一层层玻璃，那一面是欢声笑语，这一面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

“我要把它打下来。”

“你会陪我的，对吗？”她说。

姚悉笑笑，“当然，我们是好姐妹，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姚悉的话从来都会让顾北城感到安心，每次都是这样一句，每次都是这样的微笑。从在阴暗潮湿的老式公寓遇见姚悉的那一刻起，顾北城一直都相信，她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的坚固度，就是扔一框手榴弹都炸不开。

“钱的话，我帮你想想办法。”姚悉淡淡开口。

“不用！”顾北城急急打断她，姚悉家是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不过了。她不能因为她自己惹下的事而让自己最好的姐妹给她擦屁股。

她不能这样自私。

姚悉看着她说:“有句话我觉得李铮说的是对的，北城，你不是什么都抗的起来的。”

顾北瞳孔一缩，“姚悉，真的不用……”她摇头。

“北城，你不要让我觉得你是瞧不起我。”

顾北城抬起的眼中带着愠怒。“姚悉你说什么呢！”她微吼着说出这句话。

“那就得了，我先走了。”姚悉朝她摆摆手，转眼就消失在黑白交映的视线中。

看着四周越来越少的人，顾北城心里有些纳闷，人都要走光了，鹿晗那个家伙怎么还没回来。打球打疯了？

姚悉把头探过窗户，狐疑地自言自语:“天都黑成这样了，操场上就是站个人也瞧不见吧！

等着也是无聊，顾北城索性走到鹿晗课桌前，把他桌子上桌兜里的书本塞进他的书包。

“哎呀……”

顾北城的手不经意间蹭过新发的卷子，锋利的纸片在她的中指划开一个口子，从内往外渗透着鲜血。

从小的习惯，她顺理成章般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吸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