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快速钻了进去,霎时流遍全身,然后全身的血液在这瞬间都僵硬了。
那么,现在,还有比这更坏的吗。
“你闭嘴!你闭嘴!”
顾北城猛地蹲下来,捂住耳朵,身体不住的颤抖,她忽然觉得自己在姚悉的眼皮底下如此狼狈,她以为她过去的一切狼狈形式终于可以结束了,原来连她最信任的人也这样认为吗?也可以随时肆意翻揭她的伤口吗?姚悉是不知道吗?
“怎么了?你发什么疯?我说的不对吗!”姚悉狠狠抹去脸上飞快干涸有落下的眼泪,居高临下看着她,看着蹲在地上的顾北城,她心里竟生出小小的快慰。“你一个衣食无忧的人凭什么跟我们谈钱?!你有经历过没有钱过不下去日子的时候吗?你跟本就不配跟我谈钱!说到恶心,比起你,我们可好多了!”
忽然间空气扭曲了,只听‘啪’地一声。姚悉的脸被顾北城狠狠打到一边。荒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老式公寓,就连心脏都暂停了一下。
顾北城把姚悉先前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哗’地一下砸到姚悉的脸上,她哆嗦着嘴唇,说:“姚悉,你知道么,畜生说的话都比你说的干净。”
她说:“姚悉,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也以为你说的一直都会陪在我身边的话是真的,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如果可以,如果这是你的心里话,我情愿它们永远烂在你肚子里也不要让我听到,就算他们真的都是真的。”
有些事情,那些她认为一直都很美好的事情,哪怕有天腐坏了,变质了,也不要有人告诉她,她情愿变成一个瞎子,聋子,失去味觉和思考的能力的残疾人,只为保留她心中对那些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腐朽了的美好东西的自以为是。
姚悉怔住了,然后她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早已没有了慌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退缩,顾北城在姚悉的眼睛里竟找出一丝积蓄已久有朝一日终得释放的可怕的错觉,顾北城的心被一下子击中。
错觉吧,这是错觉吧。
姚悉扭过头,平静的拿下衣服,说:“随便你怎么想。”
屋里面的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屋里先前微妙的声音停止了,转而变成慌乱而又嘈杂的声音,顾北城心里像是被砸进一块大石头,先前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涌过来,姚悉的脸在她眼里像一张被撒了水的模糊的水墨画。她来不及看一眼,忙往后走了几步躲进走廊尽头这边的厕所,她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听见了铁门‘哗啦’一下被人推开。
“你这死丫头站在这干什么!你再跟谁说话?!”刘又祯的声音。
“没有人,我在讲电话。”姚悉说。
“哦……那天胜你……”
“我先走了,回头我找你。”那是顾天胜的声音。
一阵皮靴碰到地面的脚步声,一声铁门被大力关上的轰隆声,远处汽车被发动了引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