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挺流行的一句话,爱你没理由,但我还是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那么几个特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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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习好是有原因的,毕竟我打小空间想象能力就强。
比如老师让他们说几个长方形的东西,其他人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盘子饼干之类的东西,而他却想的是一栋摇摇欲坠大楼,残破的窗户被冷风贯穿而过,发出惨痛的尖叫呻吟。
其他人学习是正方形就是正方形,三角形就是三角形,它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也只会是那个样子。
但在我眼里没有规定死的图形,所有的线条都是活的,有灵性的,它们互相穿梭交织,我能在脑子里模拟它们相交时的任何形态。
三角形被拉长再弯曲就成了镰刀,死神拿的那种。
有时候我也会幻想教室里突然地震线条在混乱中纷纷坠落,我游走在想象中给我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想象着有两跟线条立起来,在我头顶交汇在一点,但那两跟线条都太脆弱了,被坠落物打击地摇摆不定,于是我又想象了一根线条,和其他两条线条相交在一个点上,立刻就见效了,三条线稳稳当当地保护着我,构成了一个类似圆锥形的立体图形,我就置身在这个立体图形的中央。
我那时候甚至不知道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这句话。
但当我把这些想法告诉我妈的时候,我还记得她当时大惊小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心理不健全,怎么想的都是地震死神之类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我可能就喜欢两件事,睡觉和发呆。
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不太困,但我就是喜欢一个人趴着,在黑暗的环境里封闭外界的所有声音,让我感觉很有安全感。
不睡觉的时候,我喜欢盯着随便一个地方看,想一些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我从来不不想未来和远方,那些难以确切描述的带有缥缈虚幻色彩的东西我从来不想,毕竟想了也没用。
我经常会想象一个画面,一辆随便什么车飞驰而过,一个面目不清的人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车的轮胎碾过。
血肉横飞的场景中,被车撞的人的脸经常会变幻有时候是我想象出的一张脸,有时候是我自己的脸,但最后通常都会模糊地什么也看不清。
我妈从小到大一直在强调我脑子可能有毛病,虽然我感觉这不像一个妈妈该对儿子说的话,但我没有过多接触过别人的妈妈,所以也无法比较。
我和我妈不像母子。
我没有爸,我爸据说在我出生那天着急去医院,结果不小心出了车祸。
我感觉挺巧的,我的生日刚好是我爸的忌日。
我妈从小到大几乎不怎么管过我,但我和她很亲,我有什么想法都会告诉她,虽然她通常都会说我思想有问题。
我从小就挺欣赏我妈的,抽烟喝酒打麻将什么都干,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大老爷儿们。
有时候她也会带一些男人回家,丝毫不忌讳我,当着我的面和人家卿卿我我,我一直认为我后爹恐怕就在常来的那几个叔叔里,他们对我都挺好的,时不时给我塞零花钱,我也不介意他们谁成了我爹,但我妈对我爸感情还挺深的或者她就是想当个海王,从来就没提过给我找后爸这事。
她不管我,我也不管她,我们都认为我们的相处模式非常标准。
家务是我们分摊,她打小学毕业再也没给过我钱,我初中就开始打工,发传单洗碗之类的活我都干,有什候经常翘课去打工,尽管这样我依旧霸稳了年级第一的位置,我感觉这得感谢我妈和我那素未谋面的爸,他们生了个天才天赋异禀。
因为没人管,没人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的生活节奏可谓称是毫无规律。
上课睡觉,半夜起来写作业看书是常有的事,在我的生活里只有两个大写的随便,想起来了听个课,突发奇想了半夜两三点跑个步。
别人有条不紊的生活我过不来,我感觉我现在挺好的。
只是有时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有些迷茫,空空荡荡地踩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