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常常偷偷地学一些情话,然后彼此交流。当然,爷爷他不知道。
记得那天是个阴天,爷爷外出,留我和茵两个孩子在家中。她则是已经先下手为强,她从背后抱住我,说:“哥哥,你知道我今天种了什么地吗?”边问边在我左耳边吹气。
我转过身去,看着这个灰色头发,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妹妹,我很配合的摇了摇头了,她得逞似得说道:“对你死心塌地。”
“切~哪学的这么土的情话啊?”我说着。
看着她那小巧的嘴唇,真凑近一些看,再凑近一些,就在快要碰上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拉开了。
不巧的是,那天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父母,他们看见这场景,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惊讶,愤怒,最后都只能归结于年少无知。
那天,他们当机立断地把她接走,甚至都没亲口和爷爷说,而只是留下一份冷冰冰的信,说着把我俩放在一起不放心什么的。最后留下不明所以的爷爷和在房间里悲伤的我。
自那一刻起,我便认为,凌和茵的故事已经来到了终点。
一直等到了上高中的那年暑假……
爷爷去世后我一直在这个房子里面居住,那是一个极其平常的一天,过暑假的独自我在庭院中听蝉鸣,这边没有网络光缆,更不要说什么基站了,当然,从小在这生活的我早已习惯,每天陪伴我的只有蝉和院子里那颗樱花树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破坏了本有的和谐,简直是“特等”的噪音,我不耐烦的走到门口,打开门骂道:“干吗?门拍这么重,老房子拍坏你赔啊!”
他丝毫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说:“花泽辉(我爷爷的名字)在吗?有他的加急件。”
“他都去世一年了,你这加急好急啊。”我这么想着,还是接下了这份文件。
他送到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丝毫没有关注我的话。
我看着这份邮件,是父母那寄回来了。
也对,他们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爷爷,就像不在乎我一样。他们心里只有钱,和茵的病,或许,他们眼里我最心疼的人也是个累赘。
我满不在乎的撕开信封,丝毫不在乎撕坏信件,真的,我恨不得看都不看就将它撕的粉碎。
然而当我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就后悔了……
大致就是说,父亲在高空作业时,那根伴随他各地征战,擦拭各处高楼玻璃的老麻绳不堪重负,在这次接下二十一楼的工作中,磨断了,人…当场离世……
母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工作没有动力,父亲接下高危职业才勉强多赚一点,最后只有微薄的体恤金,还有一个女儿,顿时天塌下来了,彻底疯了,只留下个和我一样的妹妹独守。
不用问,这封信是茵写的。之前还在埋怨父母的我却忘却了所有不好泪流不止,毕竟是亲生父母,有恨哪是无情啊!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和出远门带的一些行李,便踏上那辆前往市里的电车。
车上的人全部穿着红衣裳,一股春节临近的气氛,他们或许相识许久,又或许萍水相逢,在列车上谈笑风生。
而我默默的坐在角落里,看着隧道中看不到底的黑,显得格格不入,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周围的每个人仿佛是故意避着我,更显得我孤零零,空荡荡。
我干脆闭上眼睛,专心于电车那轰隆隆撞击铁轨的声音,试图睡一觉。
这办法还真管用,不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