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棒了

白柠曦醒来时床边的男人还没合眼，她看着那双眼睛下面的乌黑，心脏揪了起来。

白柠曦对不起

蔡徐坤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下她的脸。

然后摇头，

蔡徐坤头还疼吗

他的手也冰，即使是捂在被子底下也一样。

女孩咬着下唇，逐渐晕开的血腥味让她更心疼了。

白柠曦你去睡会儿吧

她清楚，自己晚上的样子，任何一个陪在身边的人都是无法入睡的。

更别提眼前的这个人。

女孩的眼睛还红肿着，蔡徐坤没放开她的手。

蔡徐坤你先睡，好吗

白柠曦一只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鼻头有些酸涩，

他还是那么温柔，所有的事都要和她商量的。

白柠曦好

——

女孩终于进入极轻的睡眠状态，蔡徐坤轻轻放开手，揉了揉自己发痛的眉心。

他离开病房，敲响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陈立农闻声抬头，看到他的状态也知道了个大概。

陈立农请坐

陈立农你陪了她一晚上？

男人点点头，强大的疲惫感让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精神。

陈立农看了眼病历本，眉头微皱，

陈立农现在睡着了吗

蔡徐坤又一次点头，陈立农的眼睛里终于显露出别的情绪，

他知道她改变了。

病情反复之后，还能这么快地恢复，确实是他没有想到。

陈立农以前她都是在药物作用下才能入眠

蔡徐坤眼睛里终于出现光，他直起身子，陈立农接着说，

陈立农现在能够不依靠药物，是有很大进步

男人点点头，脸上是难以掩盖的兴奋，

至少她在进步，哪怕万分之一也是值得的。

陈立农在病历本上划了几笔，再次抬头时依旧是严肃的神情。

陈立农不过你不能这样一直陪她，不仅她会产生过度的依赖，你自己也会承受不了

蔡徐坤当然懂他话里的意思，低下头想了片刻就应下了。

——

蔡徐坤曦曦，我先去公司了，你再试着睡会儿，好吗

他回到病房时女孩已经醒了，这一次的睡眠时间还不足半个小时。

蔡徐坤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白柠曦迟钝地应下了。

其实他怎么都放心不下的，但有的事只能自己扛。

白柠曦你回去…好好休息

冰凉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男人心跳迟了一秒。

蔡徐坤好

——

男人回家抱着有她味道的被子睡了一下午，其间被噩梦惊醒好几次。

天色微暗下来之后，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白柠曦混混沌沌地也睡了一下午，可是她没有做梦，只是像悬在半空一样。

陈立农端着药进来，轻声把她唤醒了。

他打定主意要跟她说点话。

女孩三口两口就吞下了所有药片，陈立农把药盘拿来，坐在了床边。

白柠曦大概猜到他会说什么，坐直了身子。

陈立农你已经很棒了

声音很轻，却让女孩听了个仔细。

陈立农你很坚强，相信你自己就好了

陈立农第一次对她说这些话，白柠曦微微颔首，琢磨着话里的意思。

她知道即使用药，也只能靠她自己走出那个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