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予卓的回忆突然涌了上来:
那天也是去游乐园,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丛林之中。白色的城堡巨塔在绿树的映衬下,显得生机勃勃;高大的摩天轮直耸云霄,被蓝天辉映着,显得动感十足。
那里的游乐项目很多:旋转木马、青虫过山车、波浪秋千、疯狂的老鼠、摩天轮、急流勇进,还有琼斯探险……每一个游乐项目都很好玩,很有意思。
我和他很喜欢玩“琼斯探险”,就跟以前玩得“急流勇进”很相似,可以说是“急流勇进”的升级版。我和他爬上“琼斯探险”的高高陡峭的坡道,坡道上有几个年龄比我俩还小的女孩儿正在犯嘀咕,说是害怕,想要打“退堂鼓”。
在我和他换上工作人员准备好的雨衣,进入了漆黑的山洞,看来一场真正的“探险”考验活动正在热情地向我招手。
我们乘坐的木船缓缓出发了,山洞越来越黑,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我的心都提到了了嗓子眼儿,本来开始还在说话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摒住了呼吸,就怕前面突然有什么怪物冒了出来,黑黑的山洞里,除了水声,就是大家的呼吸声,我们不约而同地等待着“惊险”的出现。
前方是一个漫长的向下走向的陡坡,我赶忙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抓住横杆,随着船头的下沉,“哗”的一声,我们跌入河谷。睁眼一看,漆黑的山洞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热带藤萝植物,船还在不停的拐弯儿,走着走着,突然前方被一个巨石所阻拦,啊,船要撞上去了。
我的内心十分紧张,难道这就是我们遇到的“险情”?我差点就要喊出来了。这时突然感觉船向后开动了,呀,船居然倒退着滑下去了,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当我们惊魂未定的时候,船倒是像安抚我们一样,缓慢的在水道中游荡,看着半露天的水道,还有远处白云悠悠的蓝天,我们紧张的心暂时放松下来。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好”,原来船已经“爬”上了一段很高的地段,前方居然就是陡峭的近乎90度的坡地,当我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们这支探险的队伍就随着船直落下来,满脸满嘴的河水,我们尽管穿着雨衣,但是头发和鞋都湿了。
这次探险活动就到此结束了。
结束完之后,他冲着我笑了笑,说:“阿卓,你看那几个女生胆子也太小了吧?就过这而已,瞧她们那的样子。”他那时候并不知道,我也被吓着了。
我装作特别坚强的说:“你这样的,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
自从在那之后,他把我绑架了,软禁我,我才真正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女生,他和我一样都是gay,我们都一样,喜欢男人。
唉,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何必强求呢?
今天晚上就要见面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出来的,难道是在监狱里表现好哦?提前放出来了,算了,不管他了。
……
到了公司,颜予卓用手拍了拍夏程熙,戴着口罩遮住的脸,温柔的说道:“夏夏,睡着了吗?该工作了。”
夏程熙正弄了一下,醒了,揉了揉眼睛,“奥,知道了。”
下了车,二人都走进公司,谢麟系就在三楼等着夏程熙。
夏程熙看见了谢麟系,打了声招呼,“早!”
谢麟系轻点了一下头,说:“你的微博该营业了,小熙。”
夏程熙应了一声,说:“嗯,我这几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有啊,曾哥让我问你,你对演戏感兴趣吗?”谢麟系一字一顿的说道。
“还行吧!”夏程熙,其实演戏对他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他演技还挺好的。
“嗯嗯,那就行,曾哥说考虑给你接一本剧,电视剧是双男主的,而且小说改编,而且原著挺火的。”谢麟系笑嘻嘻的说着。
“嗯,好,”夏程熙点了一下头,又说道,“那什么时候试镜?”
“就下周二。”谢麟系一字一顿的说道。
“嗯。”夏程熙点了点头,用着十分歉意的语气说,“好巧不巧的是下周二,我中招考试的成绩就出来了,所以估计去不了。”
“啊,你才是十五岁啊!”谢麟系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十五厘米的男生,他比自己小,小五岁。
“嗯,对啊。”夏程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轻笑了一声,“不正常吗?”
“正常,正常。”谢麟系暗暗的叹了口气,现在的00后怎么长的这么快啊?这是吃的生长剂吗?为什么我不行啊?
夏程熙走回来练习室,练了一会儿吉他,突然想起来谢麟系刚才说让他发微博来着,那好吧,那就发发微博。
夏程熙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微博,打开了自己的主页,点开开始编辑:
我想颜你走过的路再走一遍(预祝大家七夕快乐)
编辑完文字之后,夏程熙点击发送。
熙柚A:啊,夏夏,也祝你七夕快乐啊!
熙柚B:Love you, Xia.
呆在办公室里的颜予卓收到了微博特别关注提示,点开之后发现了他家小孩儿发了一条微博。
他读出了看到的文字,“我想颜你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颜?!说的是我。
颜予卓心里乐乐的,削去了刚才那个电话的烦恼,他家小孩真是个小甜心,妥妥的,他的开心果,心肝宝贝。
于是颜予卓也码字道:他姓夏,是我春夏秋冬一直心念的守候。
夏程熙看到了这条评论,有点感兴趣,笑了一声,回复道:那你一定很爱他吧!
颜予卓看到这条消息,心里暗暗想:
是的,我很爱你。
熙柚C:啊,夏,难道他说的那个姓夏的,不是说咱们家夏夏吗?
熙柚D:这是哪来的大佬啊?关注了,关注了,好牛逼啊!
熙柚E:又是羡慕,镯哥的一天!
熙柚F:我他妈的要羡慕死了!!!
…
马路旁,一排排路灯照耀着黑夜,使夜不再黑暗;马路中,一辆辆汽车飞驰着,使夜不再寂寞;房屋上,一串串装饰灯装扮着房屋,使夜不再丑陋,那个十字路口处走出了一曲歌。等红灯的汽车发出的喇叭声,过马路的自行车发出的按铃声,行人道上路人发出的说话声,整条街奏成了一曲吵闹又烦乱的乐曲。
颜予卓站在马路旁边的小道上,他看见了一个男人,他的黑衣如夜色一般,身形挺拔的他,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庞。看他眉目如画,高挺的鼻梁,黑色的眸子虽有些黯淡,但仍有着难以言说的细腻与光泽,他全身的黑衣,还有被白色的丝带随意地固定在脑后的黑发,宛若仙人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是关故,没有错了,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十几年的好兄弟,十几年的友谊,可是自己不能原谅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关故朝着颜予卓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说:“阿卓,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好久不见!”颜予卓对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