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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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日，程家三房已经返回。
等这一连的团圆佳节结束，天气回暖，她就会跟着她阿姊桑舜华离开都城。
“你想去灯会？”
桑皎皎放下那只纯白灯笼，点头，
“想呀，常听师兄们提起这都城的上元灯会，可我还从未看过。”
她就快要离开了，一起去灯会也无妨，反正他也要查线索。
“既然你我二人都从未看过，那便一起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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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上元佳节。
将才入夜，街道上已经彩灯如昼，人流如织。各种表演杂耍、皮影、花爆竹的摊子都围满了游人。
凌不疑站在楼台之上，俯瞰下面灯火通明的都城。
自从孤城一事之后，他就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许久没有回到热闹的人间了。
“阿凌，快下来呀！”
楼台下，披着浅色斗篷的少女提着那只灯笼，朝他挥手。
凌不疑唇角微勾，只有她在他身边敦促他，他才感觉自己又有了些许人间烟火气。
“今夜，找出与许尽忠接头的提灯人。”
“是，少主公就放心陪二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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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才走了没多久，就见到程家的马车停在街口。
桑皎皎立马拉过凌不疑的手臂，将自己的脸挡住。
“拜托拜托，千万不能让阿姊发现我。”
凌不疑不着痕迹的抬臂，将她护在身后。
“程少商也来了。”
“阿姊把那幅蜀锦给少商裁衣了，看来也很喜欢她。”
她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像只画眉鸟一般。
程少商今日的确穿着和桑皎皎一样的红衣。
凌不疑想，若是有人和自己用同样的东西，自己一定会心有不悦。
他挡住桑皎皎的视线，侧头看她。
“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她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一一扫过街市上那些摊子。
“真的吗？我想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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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顺着桑皎皎轻抬的手指望过去，是一个面具摊子。
这面具摊架子上摆放的面具图案各异，都是独一无二的。
“哈哈，这个猪脸的怎么那么丑？”
好奇怪，再看一眼。看着看着桑皎皎竟然觉得这个面具丑的有点可爱。
她拿起戴在脸上，又催促凌不疑。
“阿凌，你也选一个。这样就算我们遇到阿姊也不怕了。”
凌不疑叹气，拿起木架上一只修罗鬼面具戴上，掏出荷包准备付钱。
肩膀被搭住，身前突然贴上一具柔软的躯体，紧接着一张滑稽的猪脸凑近。
“不行不行，你平时出征杀气就已经够重了，不能再戴这副鬼煞面具。”
凌不疑曾经路过一个边陲小镇，那里民风开放，上元佳节适婚年龄的少男少女都会带着面具出门。
而第一个摘下他们面具的人，便是他们的命定之人。
他就那样静静站着，任由那只手自他肩上离开，轻轻摘下了他的面具。
仿佛被她认真专注的目光蛊惑到，凌不疑抬手，缓缓伸向桑皎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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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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