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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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音梵力排众议，独自进入结界，见到的就是他靠在树下闭目潜睡的模样。
昔有长生宫首座弟子楚不复，白衣乌发，皎皎如月。一曲琴歌，九霄神凤和鸣。
如今瑶琴还放在他身侧，他却不再是那般白衣济世的云君子模样。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楚不复睁眼，原本纷乱的情绪皆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人化为欣喜。
这次不是司马妙元假扮的，她真的来了。
洛音梵一身浅色仙衣，立在海棠盛开的花树下，让楚不复好似一瞬间回到了初识她的岁月。
但是体内被魔剑煞气灼烧的痛苦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已经变成了何等丑陋不堪的模样。
“自从师妹告诉我，你信我。我便等着你来找我的那一天。”
楚不复环顾二人身处的林中，枯木杂草被他变作绿树鲜花，外面围攻的仙门众人恐怕想不到万劫之地竟也和人间仙境无甚区别。
“万劫之地本是荒芜一片，是因为你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洛音梵皱眉，显然对他强撑着身体，消耗法力维持这些并不赞同。
“你受伤了。”
楚不复轻咳着摇头，扶着花树稳住身姿。
纵使他双眸因为入魔，微微泛着红棕。目光却依旧纯澈，温润，含着脉脉情意。
“直到今时今日，楚不复也没忘记当初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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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不复挥手，化出两套赤红的喜服。这是他很早之前便备下的，就算这些年被仙门围攻追捕，却依旧悉心保存。
洛音梵目光落在楚不复捧着的红色衣裙上，也想到了那日他说的话。
「护送魔剑归来，二人便结为道侣……」
好像曾经对某个人食言过，所以她不再轻言许诺。那日她没有应，今日的答案也是一样。
“我此生都不会成亲。”
楚不复身子颤了颤，因为入魔而殷红如血的唇色也泛起苍白。
“是不会成亲，还是你想与之结为夫妻的那个人不是我？”
若是从前，或许洛音梵会直截了当的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时至今日，她也不知自己等待着的，期盼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是对她来说，犹如附骨之疽，拔除不去的虞度吗？
若从前的慕玉、楚不复、卓云昊、秦珂都是为了与虞度置气，那重梓又是因为什么？
是重梓吗？好像也不是。
对他，她约莫只有一时的兴起与好奇。就算忘情交缠时，心中常有悸动不已的错觉，却总是虚无缥缈的感受不真切。
所以她无法明确的回答楚不复。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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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预感洛音梵会给出这种回答，楚不复却还是心痛不已。
那日抢夺逆轮之剑的神秘人便是用她来刺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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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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