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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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梓放心的阖上了眼，再无牵挂的朝后仰倒。
“重梓将…白衣哥哥…还给…师父……”
洛音梵紧握六合剑的手难以抑制的颤抖，她没有听清少年的喃喃低语，犹自强忍着去接他身躯的冲动。
他跌落在不染尘埃的玉台上，魔剑失去宿主，坠在他身旁微微嗡鸣着。
已经没了气息的少年再也不会知道。
在他那自弃无望的短暂一生中，师父其实曾在许多瞬间里回应过他。
…… ……
洛音梵眼眸扫过重梓面上如解脱般的浅笑时，心口突然窜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刺痒。
他宁愿死，也不愿认错，也不愿在昆仑冰牢里…陪着她。
洛音梵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其中只剩清明。
她松开手中的六合剑，让它回到虞度身旁。
阔袖微震，一颗冰蓝色的珠子从她衣袖中飞出。
洛音梵双手结印，薄唇翕动。清冷的嗓音还有些干涩，似乎包含了无限情绪。
“上曜星月，下安物望，无方北斗……”
蓝荧色的灵力包裹住逆轮魔剑，黑红煞气被一寸寸压制。
过程结束的太过轻易，只是洛音梵没有精力再去思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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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云中望着被净化的魔剑，心中松了一口气，回身嘱咐慕玉去安排之后的事宜。
少年的身躯渐渐化为光点，随风消散在空中。
虞度轻轻叹息，她到底还是心软了，无论是方才那一剑，还是如今。
既然一剑寂灭，要那人魂飞魄散。此时瞒着督教师叔念诵的往生，又为何成功了？
洛音梵如此反常的行为，让虞度忍不住去猜，她是不是重梓…动了情……
有令人心安的松香气息靠近，洛音梵终于支撑不住，疲惫的靠进那人怀中。
“虞度，你也会有离开我的那一日吗……”
此时六界碑还有许多未离开的弟子，虞度却没有和往日一样试图遮掩他们的关系。
他望进她的眼眸， 一字一句道。
“我会永远爱你，守着你，永不背弃。”
“若违此誓……”
过去无数次期待着得到的答案，终于自男人口中说出，却也无法令她展颜。
洛音梵伸手抵上他的唇，制止了接下来的誓约。
“嘘—”
“我累了，抱我回去吧。”
…… ……
看着那对渐行渐远的男女， 身披玄黑斗篷的人忍不住开口嘲讽，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酸意。
“你看你，尸骨未寒，她就在这里和旁人卿卿我我。说不定回了紫竹峰，还要颠鸾倒凤……”
*
无人听得到他的声音，唯一的听众此时目光还追随着远去的身影，不舍移开。
亡月有些恶趣味的提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说话呀月，我知道你与我在一起时，是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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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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