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在食堂吃完饭回来，就看见他勤劳的同桌又在收拾残局，他习以为常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顺手把程橙因为收拾桌子而暂时放在自己桌面上的书本，推给程橙，太随意了，于是不及防推到了地上，因为午饭时间都会有扫地的小组抓着这十几分钟的间隙打扫教室，再撒一些水抑制灰尘，也不知道为什么，叶瑞位置旁边恰好有一滩积水，程橙的书掉下去，刚好砸在这片积水里。

发出“啪叽”一声。

程橙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自己掉在积水里的书，默不作声，叶瑞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甚至都都没看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程橙呆了好一会儿，才蹲下来，钻到桌子下面，把自己的书捡起来，再起身的时候就看见她可恶的同桌嗤笑了一下。

程橙有点想哭了。

每天被人整的很惨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哭，可是现在她很想哭，程橙爬在桌子上也奄奄了一个下午，直到体育课的上课铃声快响起，她才把埋着的头从臂弯里抬起来，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程橙拍拍脸，不情愿的站起来，准备去上体育课，她拿出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握着水杯的手修长而发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拿起杯子，对着叶瑞的桌子，把喝剩了的白开水，通通淋了上去。

然后离开教室。

正当程橙脑子混乱的向着操场走过去，一颗小石头毫无预兆地砸了过来，“喂！你走路要看路啊，不然被石头砸到，你可不要怪我！”温婷婷带着一帮女生笑嘻嘻的盯着程橙，手上耍玩着一颗颗小石子。

又一颗小石子飞过来，砸中了程橙的肩膀。

程橙回盯着温婷婷，目光开始变得愤怒起来。

“瞪什么瞪，贱种！”温婷婷毫不在意的骂着，边号召身边的女生，“用石头丢她！”

一颗颗石子飞过来，程橙抬起手遮挡，还是屡屡被砸中。脑袋上，身上，腿上……

“你们……” 程橙想出声喝止，刚一放下手臂，又有一颗石头飞过来，正中她的额头。

石头不大，但是很尖锐，程橙额头被利落的划破，红色黏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来。她忍无可忍，咬起牙齿，抓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大石头，怒吼着作势丢过去。

周围女生看到她满头的鲜血已经有点懵了，再被她发狂的行为吓了一跳，就一个个骂骂咧咧的逃走了……

程晨留在原地，用手背擦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看见满手的血，她甩了甩手，直起身子，朝着篮球场旁的水池边一步步走去，谁知道刚一靠近球场就听见男生们的叫喊，然后被一个篮球稳稳地砸中了脑门，她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就疼得蹲了下去，

真的是太……倒霉了，

一个男生快速的跑了过来，没去捡球，也蹲下来，对着程诚问，“对不起，对不起，怎么样？你还好吗？”然后就发现这个女生蹲在那里捂着脑袋哭了，“哎，你别哭别哭”，男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男生打篮球，砸中女生是常有的事，有很多也会哭鼻子，可是面前的女生，她哭的声音太不同了，怎么说呢？好像根本就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因为……太绝望！，

“别哭了，我看看，”他把程橙的手从脑袋上挪下来，然后看见一片血，惊讶地长大了嘴，

“亚楠！怎么了？”

叶瑞走了过来，看着呆楞的丁亚楠发问，丁亚楠指了指程橙，“她被篮球砸中了，那个……留了……很多血……”，

叶瑞看向程橙。

程橙已经不顾不得面子了，哭得愈发大声了。

“不要哭了，”丁亚楠着急的看着程橙。“我带你去医务室成不？” 说着，就要扶起程橙。

“我带她去吧！” 叶瑞打断丁亚楠 “她是我同桌！”

叶瑞去拉程橙发现她还是哭得厉害，根本不愿意动，于是无奈地叹口气横抱了起来，向医务室走去，

包扎的过程里，程橙还是一抽一抽的，看的叶瑞一脸的纠结，好不容易包扎完了，医生建议程橙还是在医务室休息一下，于是，她就这么对着叶瑞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哭声是止住了，但是眼泪还是一直流。

“天啊！” 叶瑞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盒纸巾，递给她，“有这么难过吗？”

程橙闻言，瞪了眼叶瑞，然后抽出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回丢给他，就从床上下来，毫不回头的走出了医务室，临走丢给了叶瑞一句话，

“你懂什么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