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扰

寒冬过，春将至。

自那日一别好久未见，戏楼仍旧自顾自的火热，人来人往。我站在门口凝眉盯那新出的角儿许久，最后定义。艳俗。谄媚的眼尾，僵硬的嘴角，眼里无半分光彩。我走进戏楼，询问林先生的住处，那人引我走过一条长廊，最后在一间房门前定住。“爷，就是这儿了。”那人讨好的同我说，我给了他几文钱，他识趣的离开。

推开房门，入眼的是色彩鲜艳的戏服，整洁的被褥。我掀开被褥，如林先生所说，他的横笛在这里。笛子通身黑色系有穗子，我摊开箱子把笛子放进去，戏服和胭脂，几套平时随身的衣裳。

莫说将军小气不予买，将军买了好几件，先生都不穿。说穿惯以往的衣服，将军便令我来取。

我归去的时候已是霞光漫天，我见先生趴在将军腿上，将军眼里满是柔情，轻抚脸颊。“将军，先生要的东西我都取来了，先生可否过一眼，确认一下。”我低着头，将箱子递上前。“你做事我自是放心，还未吃饭吧。你坐着，我让厨子给你做点。”听些细碎的脚步，先生走远了。将军对我说“战事越发紧迫了，我们如果不死守只能撤离。”“那便撤离吧。”我回答道。分不清什么个情绪，我只知道，像将军这样的人不应该湮灭在历史的乱潮中。“怎可。那么多条性命，我们如果撤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将军捏着眉头。我抬头认真盯着将军

“天下百姓如此之多，所，何为你入地狱?人之有情，人说你无情，你扪心自问，若你没有那你对先生是何种感情。我知世上人善良，但在这乱世里，人人自危，丑恶的一面全显漏出来了。您如何拯救?”

将军低着头“那像咱这样行么，鬼子打哪儿我们躲哪儿。那后来呢?要是没有地方了，我们去哪儿?给鬼子磕头求他们放过我们么?我们华夏何曾受过此等耻辱，改朝换代，而不是让我们屈服。如果我们舍了这片地，我们还能撑多久，这里的百姓呢，他们就该死么?那些孩子呢?他们什么都不懂，就该死么。”

“我不奢望救世，我只救自己。如果我退兵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