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月已去,江染禾在期间如愿见过一次江母,江母的情况在好转。
看着那副瘦削得不成样子的脸,江染禾心下一痛,不由想起那个奸人。
不过在看到江母这一刻,她又觉得人活着就好……
江母被安排在李府最偏的那所院子里,院里留下两个照顾的人,就别无其它。
有人催着江染禾,她不得已从院子里移脚。
……
看着又是满满一堆的带着难闻的汗臭味的衣裳,江染禾皱起眉头:“为什么我还要洗这些衣服?”
“还有!这一件不是厨房丁胖子的嘛,怎么我还要洗下人的衣裳。你们是不是整我的呀。”江染禾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提起那件沾满油渍的灰布衣裳。
“……”周围没了声音。
或许是有人碰见她去找了几次李司的缘故,自从江染禾与她们融为一体,便有人故意给她使绊子。
不过庆幸的是,入府后,李司很少像从前一样刁难自己。除去李司,她平时连前院都不曾去过,刁难她的也只有这有这院里的人了。
起初那些天,是她没反应过来。她答应的是给李司干活,可没说还要照顾他的这些个下人。
怪不得,她觉得自己这样累,一整日一整日都难得空隙。
江染禾提起那几件衣裳就往地上扔,朝着那几人高喊:“我只洗这府里主人的衣裳,下次谁再给我混进来,我就去告状。”
哦豁,里面居然还有几身侍卫的衣裳,真是把她当成冤种了不成。
“不洗也成啊。”两三个丫鬟手里拿起木瓢笑着朝江染禾走来。
“不洗,我们自己洗啊!”说着,那两三个人将木瓢里连带着的水朝她泼去,一把冲到江染禾脸上。
“哎呀,水怎么泼到妹妹头上了!”周围的人起哄笑得欢快,那冰冷的水淋得江染禾从头到脚, 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突然,谁连那木瓢也一同扔了过去,“砰”的一声,砸中她的脑门。
有一瞬间的呆滞,江染禾怒了!
她不慌不忙地拾起地上的木瓢,带着一脸冷水,眼神如吃人般,伮着身子朝着几人走近。
“你想干嘛!还想还手不成?”那几个丫鬟往后退了几步,又反应过来,朝近江染禾一步,似乎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算几根葱?”江染禾压着嗓子,如同一直雄狮,一步一步走到她们跟前。
“以往给你们几分面子你们不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就不要怪我无情了!”话讲到一半,江染禾抄起那木瓢就朝几人头上砸去。
一阵嗷嗷声响彻在后院,一旁的人先是看戏,哄堂大笑。后来江染禾不过瘾,舀起池里的脏水照着她们先前的模样,就往她们身上泼去。
“啊!江染禾!我跟你拼了。”那三两个丫鬟一开始反应不过来,生生挨了几下。后又是因为知道府里规矩,不能生事,现如今被江染禾欺得不得已要还手,几人扭作一团。
江染禾又是学过几招的,她们哪能是她对手。将几人打倒后,江染禾骑在她们身上,用那木瓢,模仿板子狠狠地往她们屁股上打去。
“叫你欺负人,叫你欺负!”
“哎哟!我的老天爷!”江染禾打得正欢,心中的气还没泄完,府中的老管事便闻声而来。
一进院子,便看到七零八落的衣裳,一地狼藉,那脏水弄得满院都是。江染禾还骑在几人身上,抄起那木瓢往几人身上去。
“哎哟,这怎么得了!”老管事的嬷嬷还没来得及往江染禾那几人身边去,先连忙走到那被打翻的小桶面前。
嬷嬷伸手拎起一件白色褂子,上面被脏水弄得污浊,还带着丝丝臭水味。
嬷嬷看得眉头一皱,面色痛苦,抖着身子站起来,指着几人问道:“谁弄的!”
江染禾早就从地上爬起来,连带着那几个鼻青脸肿的丫鬟。
下一刻,所有的人齐齐将手指指向一身湿透的江染禾。
“不是我,明明是她们几个!”江染禾怒盯着这些人,明明是刚刚她们打翻了桶里的脏水,故意陷害她的。
“还敢狡辩!”嬷嬷戾声,冲上来将那件白袍扔在江染禾手中,又道:“自从你来了,这后院没几天太平过,我自一进来就看见你在捉弄小春这几个。”
“这下将小少爷的袍子搞成这样,我看你怎么向少爷交代!”那嬷嬷嘴唇也薄,说出来的也一样,带着刻薄尖酸,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这院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