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昨天熬了一宿，第二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个时间...该是吃早饭的时候了。
殿内并没有小壳子的身影，吴攸想到昨晚的事，心中惴惴的十分不安。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狗伸长脖子望过去，看着小壳子提着食盒走到桌子旁，放下食盒，对上它眼巴巴的视线。
好像能看懂小狗眼中担忧的神色一样，小壳子一下子裂开了嘴角，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蠢呼呼的比狗还傻的样子。
小壳子心情不错，应该是没有遇见昨天那个人。
果然，吴攸心中刚有计量，这没什么心眼的小太监就说，“今天绕了点路，回来晚了，没饿着小雪球吧。”
嘿！还真把它当成狗精了！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吴攸认真回忆着剧情，确实没有提起过裘世宁在宫中调戏小太监的描述，这样最好。
不过吴攸依旧不敢太过放心，万一跟自己的存在一样因为显得微不足道，剧情忽略过去了呢？
而且...
吴攸怀疑是自己改变了小雪球的命运，记得自己穿来的时候正是小雪球生病的时候。
要是原剧情中小雪球在那场病中没挺过来呢？
那小壳子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入裘世宁的眼了?
吴攸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自己代替小雪球获得了小十一的宠爱，而小壳子是照顾自己的人，或许就是哪次不小心让他被那小变态惦记上了。
本来自己就不会放任小壳子身处危险之中，再考虑到这层因素，心中更觉愧疚。
除非它能说话，否则这件事对它来说就真的只有干看着着急的份儿。
可要是真的说话了，那可能离死期也不远了，狗子生无可恋(灬°ω°灬)
心不在焉的嚼着口中的狗粮，突然一抹灵光划过，吴攸眼睛一亮，牛肉味儿的，好吃！
那就借刀杀人好了！
“蛮夷屡次向我辰国挑衅，各位爱卿可有良策治一治这荒原蛮夷？”
明黄高座之上，皇帝疲惫的声音发问。
底下骤然爆发一阵嘈乱，可辩来搏去却总也没有愿意担任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皇帝揉了揉自己隐痛的额角，正要发怒，眼角余光一扫，忍下了心中怒气，轻咳一声，随即正了正身姿。
“儿臣愿往！”
太子和二皇子同时上前一步，躬身请旨，脸上不见半点退缩之意。
皇帝看着自己这两个都极为出色的儿子，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子文武双全，智勇无双，老二亦是文韬武略，将来将辰国交到两人手中，内有太子可稳固朝堂，外可有老二担当一方勇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突觉身心舒畅，皇帝不禁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好好！”
爽朗的大笑声回荡在整个殿内，当官的哪个不是人精，见皇帝都如此了，也都纷纷上前恭维，只将两人夸得此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更有那专营溜须拍马之道的，话里话外都有对老皇帝的夸奖，可谓天花乱坠也不为过。
其实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
诶你看看你多厉害，国家你打理的好就算了，就连儿子你都比我们这些俗人会生，在下佩服佩服！
太子二人早就见惯了这种溜须拍马，纵使面对众人如此恭维，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这一番表现又是引得皇帝甚是欣慰。
“传旨下去，赐太子虎符，速速整顿兵马，明日动身前往东南郡，扬我大辰天威！”
“儿臣遵命！”太子跪地领命，俊美冷厉的面上突显霸气竟丝毫不逊于座上的皇帝。
一番商业吹捧之后，裘将军才松开了紧攥着二皇子的手，悄悄使了个眼色，算是安抚住了满脸愤懑欲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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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刚才在朝堂上为何要阻拦侄儿！”二皇子气恼不已，语气中已经满是迁怒的意味。
裘将军看着这喜形于色的侄子，心下叹息，终究是相较太子少了一份稳重，还需好好磨砺一番性子才是。
“那我问你，你刚才是想作何？”裘将军淡声道。
“当然是向父皇请求让我去带兵。”二皇子直言。
裘将军哼笑一声，“皇上前脚刚让太子带兵出征，后脚你就请旨换人，皇上会如何想你？”
二皇子已经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火气，听着裘将军循循善诱，顿时如醍醐灌顶，可心中还是不忿，恼道：“父皇太偏心了！”
掌下一用力，只听砰地一声，一张桌子瞬间七零八落。
“哎！”裘将军叹了一口气，却知道不能将他逼得太紧，只徐徐劝解：“他是太子。”
二皇子依旧面色不善，“迟早我要...”
“二殿下慎言！”裘将军厉声打断，二皇子顿时闭口不言了。
“皇上如今越发力不从心了，早已有了让太子以军功打造声势的意思，此番蛮夷之乱不过恰好是一个契机。
此番朝堂上如若我不拦你，只会让皇上觉你忤逆狭隘，须知他最是喜看你们兄弟几人能够相互扶持。”
“呵，父皇果真是年纪太大了！”二皇子道。
“谁说不是呢？可殿下须知，这人一老啊就越是喜欢儿孙绕膝，皇上虽是真龙天子，可终究也逃不脱这一俗啊！”
二皇子豁然，所有郁气一瞬散了个干净，拱手作揖：“多谢舅舅提醒，是侄儿冲动了。”
裘将军见他明了，遂点头颔首，再次提点道，“况且，这战场凶险呐，我等也只愿太子能大胜而归！”
“舅舅放心，皇兄必定会得胜归来的！”舅甥俩相视一笑，意思已是彼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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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府。
“太子殿下！”
黎谨睿听见声响，忙起身亲自扶起来人，“文若无须多礼。”
“殿下，此去虽是皇上有意给您造势，可行军打仗稍行差踏错一步便可能满盘皆输，且裘将军这些年在军中积威已深，战场局势多变，请殿下务必小心。”
沈沐言，字文若，正是当朝大学士之子，也是太子伴读，谦谦君子文采斐然，在京中早有无双公子的美称。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本宫怎会不知，”太子眉间间隐有郁色，英俊面庞却并不多见退缩，“可虽有风险，却同样是一个机会，本宫要想坐稳这太子之位，便决不允许错过。”
“殿下心中有数便可，只希望是臣多虑了。”
“文若尽可放心，本宫必谨慎行事，”太子语气无比坚定，却马上又柔声道，“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请你相助。”
“殿下尽可说来，鞠躬尽瘁而已。”
“此去西北，本宫亦不知何时能归，只挂心母后，无法在膝下尽孝。”太子缓缓道，“待本宫离开后，还望文若能让令妹多去凤仪宫走动。”
太子与沈婉怡早有婚约，本在今年婉仪及笄之年便可成亲，如今出了这番变故，婚事也只能推迟，太子此番请求合情合理，也并不唐突。
沈沐言连忙应是。
“本宫本还想能亲眼看文若金科及第，跨马游街，此去也不知何时能回，也只能提前预祝文若了。”太子诚心道。
“臣多谢太子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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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十一公主扑在娴妃怀中撒娇，绕了一缕秀发把玩在手心里。
“这又是怎么了？”娴妃轻轻拍抚着趴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柔声笑道。
“哼，还不是小十二，”整张小脸都写着气愤两字，十一公主鼓着两边的腮帮子，“今天在御花园见到她了，见小雪球可爱，非要让我将小雪球借给她玩两天。”
“不过一只小狗罢了，十一不想借就不借，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般气鼓鼓的小模样？”只觉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娴妃捏了捏十一脸颊的腮肉，好笑道。
“小雪球才不是小狗，他比十七弟还聪明呢！”十一公主颇为认真的为自家小毛团证明，“十七弟都听不懂我的话，还总是哭，可小雪球可听话了。”
吴攸：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她口中的十七弟正是老皇帝最小的儿子，是宫中丽嫔所出，不过佳人易逝，丽嫔生下小皇子就香消玉殒了，小皇子如今养在德妃膝下，不过刚满周岁。
指尖轻轻戳了戳小姑娘的脑门，娴妃笑道，“浑说，以后记得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十一公主只是暗地里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还是赖在娴妃怀里撒娇，满室都洋溢着温馨暖意。
“小十一又在闹你母妃呢？”一道威严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看见来人，娴妃忙起身迎上前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十一公主也规规矩矩动物行了一个屈膝礼，瞬间从一个赖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萝卜头变成了大家闺秀。
皇上扶起了娴妃，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娴妃眉目含情，眼角余光皆是秋波春水，“怎么侍卫也没提前通传一声，臣妾也没提前准备迎接您。”
皇帝哈哈一笑，“提前通报可不就看不到咱们小十一这番小女儿姿态了吗。”
“父皇！”小十一也不维持自己的淑女人设了，拉着皇帝的袖子不依。
父女俩聊了几句，听见小姑娘一句话都不离一个“小雪球”，也十分好奇，便打发小姑娘抱来。
等十一公主出去，皇帝看着娴妃说起了他今日来的目的。
娴妃斟茶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意，强笑道：“皇上怎会突然想到这个事儿呢？”
皇帝只以为娴妃是舍不得女儿才有此一问，便随意道：“昨日在贵妃宫中，听她无意之中提起了他的那个侄儿，你也知道裘将军只得世宁这一个儿子，如今正是择一门正妻的时候了。”
娴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勉强道：“可十一还小呢！”
皇帝摇头笑道：“不小了，过了明年的及笄礼也就成大姑娘了。”
说到此处想到什么也觉得好笑，便向娴妃提起了一事：“说来这一桩姻缘还是佳偶天成呢。”
娴妃压下心中的百般情绪，故作好奇的样子，顺着皇帝的话接了下去，“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果然皇帝又哈哈一笑，接着道：“前些日子世宁进宫，无意在御花园恰好碰见小十一，便远远的望了一阵，回来就魂不守舍了，你说这难道不是一场奇缘。”
娴妃点头，“确实巧合，”抚了抚腮侧滑落下来的碎发，也不知为何突然提了一句，“两人之前可是从未见过面的，这世宁小公子也确实是性情中人，竟然一时激动都忘了不能随意打探宫中女眷的规矩，也幸好皇上宽仁并不与他计较。”
皇帝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大半，突然惊觉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来，只既然已经提了，却也不能自打脸面，不过该有的教训却是不能不给的，便将这事儿拖上一阵儿好了。
遂道：“爱妃说的也是，小十一属实还小，这事便等来年十一及笄时再说吧。”
娴妃松开掐着自己掌心的左手，这次笑容却是诚心了很多，“臣妾谢皇上体恤，小十一这孩子总是长不大，粘臣妾粘的太厉害，不过臣妾这心里也高兴，还真想留她一辈子在身边呢！”
皇上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
“父皇，母妃！”
门外远远就传来小姑娘雀跃的叫声。
未等皇帝说什么，娴妃便先道：“这丫头见了您就高兴的跟什么一样，总也学不会规矩，皇上回头可得好好说说她。”
“母妃您又要父皇教育儿臣了。”十一一串小跑来，依偎到皇帝身边，对着娴妃做了个鬼脸，顿时惹得龙颜大悦。
“你个小机灵鬼！”
“汪汪！”
“这个就是你口中的小雪球？”
皇帝看着小太监手中抱着的那小小的一团，确实灵动可爱。
十一公主连连点头，双手接过来放在脚边，对着皇帝得意洋洋的道：“它可聪明了，小雪球，快来给我父皇行礼。”
“哦？它还会行礼？”皇帝好奇道。
只见那小小的一团吭吭哧哧的在地上调整方向坐好，两只前爪搭在一起，睁着漆黑滚圆眼睛看着座上的皇帝，一个低头颔首，还真挺像模像样的。
皇帝这下是真吃了一惊，抚掌赞道：“确实是一个灵物。”扭头看向一旁站立的小壳子，问道：“可是你教给它的？”
小壳子之前都只能远远地看一眼，这还是第一次被皇帝问话，赶忙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道：“回...回皇上，是小雪球本身聪慧，奴..奴才当真没有刻意驯养。”
皇帝龙眼轻轻扫过小壳子也便不去在意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太监，谅他也没有欺君的胆量，挥了挥手便让他起身了。
心中十分喜爱，竟亲自弯腰将小狗从地上抱了起来，看着憨态可掬的小狗，突然好奇心趋势竟问了一句，“你能听懂朕说话？”说完才惊觉自己真的是魔障了，就是再聪明也不过是一只小狗，自己怎会...
“汪！”
像是回应一样，一只没有反应的小狗突然看着皇帝叫了一声，还拿自己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皇帝的手心。
手心传来异样柔软的触感，麻麻酥酥的，皇帝竟不自觉也伸手挠了挠小狗的下巴，看着小狗乖乖的眯着眼睛享受的模样，满心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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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天使:“正宫是谁?”
渣作者:“你猜!”
小天使:“我猜你个大头/鬼!”
渣作者：www 你好凶，你好坏，你好无理取闹!!
小天使:……这人好不要脸!
渣作者(阴险笑):呵!小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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