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漂亮的小狗被轻轻放在地上。
似乎被人调教的很好，软软的小嗓音像是在撒娇，能叫的人心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小狗背上轻轻滑过，吸引了那双琉璃石般的滚圆的眼睛望过来。
“汪。”小奶音似乎带着一把勾子。
吴攸:……
【艹！这不要脸的次品。】
系统:【呵！】
谁是次品还真不一定呢。
“汪！”小狗哀哀的叫着，一双墨黑瞳仁中隐隐有着控诉。
凄婉的表情对上男人眼中的戏谑。
“是不是一模一样？”男人扯着唇，薄唇开合。
“汪。”小狗踢蹬了下四肢，可男人依旧没有要将它放下来的意思。
整只挂在男人的掌心里，吊在半空中，那不可言说之处突然隐隐有些发紧。
眼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它可比你乖多了。”男人作出评价。
深邃的眸子扫过那瑟瑟的地方，不知哪里愉悦到了他，竟然嗤嗤的笑了出来。
低沉的笑声在偌大的殿内缭绕，一点点的践踏着某只身为狗的尊严。
奶奶的，忍不了了！
尖尖的小虎牙嗷呜一口咬在男人的虎口处。
小团子眼中怒火汹汹，直勾勾的瞪了过去。
【统儿，我身上带不带狂犬病毒？】
系统:……
它应该实话实说吗？
【不带。】系统只迟疑了一秒，还是说了实话。
【很好。】
吴攸眯了眯眸子。
鲜血瞬间溢出。
男人眼睛危险的眯起。
看着那被小狗叼在嘴里的地方，有热流顺着手掌流下。
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一汪。
室内一时彻底安静了下来。
就连刚刚还在地上打滚的次品狗也似是感受到了危险，安静了下来。
当理智回笼，事情已经发生了。
且无可挽回！
吴攸一脸懵逼。
嘴巴里还含着那块儿软肉，咸咸的口感带着一股血液的腥香。
完了！
它猛的打了个寒颤，怯怯的松开牙齿。
男人的虎口处已经多了两个小小的孔，渗人的往外溢流着鲜红。
“喝饱了？”男人问。
吴攸猛的又是一个激灵，它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那只染了血的大掌伸到它的眼前，还逸散着一股子惑人的腥甜。
“咕咚。”它吞了下喉咙。
吴攸:……
艹！怎么回事？
吴攸这下是彻底的惊悚了，它猛地钻回意识空间，撬开了系统大门。
【统儿……】吴攸要哭不哭，可怜巴巴极了。
系统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宿主。
【怎么了？】
吴攸一脸便秘的纠结表情，难以启齿。
【我……我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指哪里？】系统语气淡淡。
吴攸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我刚才竟然想喝黎谨睿的血，我……】
系统:……
【我终究还是被这个世界逼疯了吗？】
吴攸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并且无法自拔。
系统:……
【事实证明，你只是饿了。】
吴攸:……
它突然想起来那半只还没啃完的桃花酥。
骨碌碌的眼珠子转过去，那被它留了几枚小小的牙印儿的糕点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鼻间仿佛能闻到那抹香甜的味道。
“咕咚。”又是一口口水。
吴攸:……
很好！
不管怎么说，起码它还没疯。
“汪...汪...”
软叽叽的小狗突然跑了过来，在男人脚下欢快的打着转儿。
吴攸嘴角狠狠一抽，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这家伙是把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找出来了吧。
有了这只足以以假乱真的小狗，自己的这条小命还不落在他手里，任由他搓圆捏扁。
妈的，可真是个狠人！
掌心中的小东西神情变来变去，堪称精彩。
黎谨睿好险才忍住眼中激越的笑意，掩唇轻咳了一声，“你能说话吗？”
淦！突然凑那么近干嘛！
吴攸忍住耳尖泛起的酥麻，好险才维持住自己一副高贵冷艳范儿。
“汪。”狗子淡定的摇头回应。
“你的目的？”男人接着发问。
吴攸:……
“汪汪汪汪汪……”小狗汪汪汪的吠叫了起来。
大眼睛渐渐弯成了月牙，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得意。
男人捂眼，突然笑得不可自抑。
他突然站起身，提着手中的毛团走向了一方桌案。
被丢在身后的次品狗往前追了两步，却突然被地上的那滩鲜红吸引了注意力。
小狗被放在桌子上。桌面光滑，它没忍住脚痒在上面轻轻滑了一下。
哇，溜冰场！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一只大手缓缓伸向了一片的笔架。
小狗歪了歪小脑袋，萌萌哒的小脸缀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不懂他要做什么。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扫过几只毛笔，取出了其中最小的一支。
笔头在砚台中轻转，裹上了一袭黑衣。
吴攸:……
小狗瞪圆了眼睛，猛的看向男人，那双大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汪！”
它凄凄惶惶的叫着，摇头不断往后缩。
黎谨睿眸光不变，只在小狗快要推到边缘的时候，伸手轻轻将它揽了回来。
洁白的宣纸铺在黑红色的桌面上，突兀又惹眼。
“写出来。”男人淡声命令。
“呜。”
“本宫不是父皇，不要试图蒙混过去。”
小狗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毛笔被塞入小狗微启的小嘴，带来一股草木混杂着的墨香。
小狗瞬间僵硬在原地，仿若石化。
简直……令人发指！
小狗张了张嘴，毛笔骨碌碌的滚落下来。
沾了浓墨的毛尖在纸上晕开，似是不经意间促就的水墨丹青。
“汪汪！”愤怒的抗议。
男人没有说话，只用一种深邃的幽暗瞳眸凝实过来，无形中施加着压力。
小狗突兀的打了个寒颤，它看到了男人再次翘起的唇。
“呜…”
小狗再次低下了它高贵的头颅，这一声似乎含着些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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