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用嘴叼住男人的衣角，喉咙呼噜噜的嘶吼，此时竟是少年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此时的它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泪珠顺着少年的眼角滴落下，隐入一头浓密柔软的秀发之中。那双总是粼粼的目光此刻渐渐暗淡，然后重新被那扇过分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盖。
那双手放弃了挣扎。
.......
“嗯。”男人的痛呼声。
“沈...沈沐言？”少年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看见倒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男人。
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门开着，有属于夜的凉风吹进来，冲淡了屋里有些粘稠的空气。
“汪。”小狗跑过来，偎在少年身边。
吴攸弯腰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他看着大开的房门，快步小跑过去。
“喂！你给我出来。”他对着空气大喊。
风刮过树梢，一片翠绿的颜色打着旋儿、随风刮落在他脚边。
没有人回应。
吴攸站在院中，他的外袍就在刚才已经被扯烂了，挡不住吹来的风。
夜晚的风有些冷，他打了个喷嚏。
“你出不出来？”他对着空气再次问道。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安静。
吴攸冷笑，他转身就往回走，“我现在就去把沈沐言叫醒，继续刚才的事。”
就在他就要走到门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别！”
那声音似乎有点儿耳熟。
吴攸转回身去看，本应无人的院子里果然已经多出了一道人影。
好久不见！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吴攸问。
男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
正如他不太起眼的面貌，他的声音似乎也是那种没什么特点的，很容易让人忽略。
“殿下本来是让属下暗中保护小雪球的。”
吴攸抽了抽嘴角，那岂不是说从他以小雪球的身份离开太子府开始，他就跟着了？
他看着男人的石头脸，“你...你跟黎谨睿说了？”
说了他是一只狗的事？
他语气含着些小小的担心。
所以他们都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暗十却因为没想到他会直呼自家殿下的名字而迟疑了一瞬，可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他点头，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吴攸看着那高大的汉子，无奈。
明明这男人也是可以很温柔的呀，不过那是在他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难道他变成人了就不受待见了？
当然，他之所以会这么想，那完全是建立在以为自己的马甲已经掉了的基础上。
“那你家殿下是什么反应？”他小心翼翼的问。
暗十皱眉，看着他犹豫了一下。
“不能说吗？”少年满脸失望。
“不是。”暗十道，“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嗯？
“哪里奇怪？”少年不解。
“那日属下明明看到了沈大人抱着小雪球上了马车，”他似乎依旧想不通的样子。
“可是……属下却只看到您和沈大人一同下来。”
“后来属下亲自那马车里找寻，却还是没有找到它。”
吴攸：......
艸艸芔茻！
这男人竟然还没发现！
他觉得这想法很不可思议。可是…
好像是真的啊！
“你怎么跟你家殿下说的？”
“自然是如实回禀。”
吴攸：......
“然后呢”
暗十满目疑惑，这正是他最不解的事情。
“殿下只向属下询问了您当时的模样。”
吴攸咽了咽口水。
他变回狗的时候衣服自然穿不了的。
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就被他藏在太子寝殿的衣柜里面。
等它重新变回来，身上自然是没有衣服的，所以他当时才会穿了沈沐言的衣服。
“说来奇怪，殿下不仅没有怪罪属下，反而还让属下隐在暗中保护您。”
吴攸：......
他就说黎谨睿怎么没有派人继续找他了，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呢。
竟在这里等着他！
“你家殿下后来让人找小雪球了吗？”
暗十摇头。
很好，吴攸现在可以确定了。
他马甲......真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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