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男人的声音已经有了不悦。
“或许你想让护了你一年的那个人因为你的不听话而身首异处?”这是在用少年说过的话再威胁他了。
少年猛的抬起了小脸,眼框果然红红的。
他就那样瞪着男人,气鼓鼓的模样。
黎谨睿笑了,却是笑得猖狂又危险。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他眯起了凤目,一瞬间气势更为迫人。
少年看到他的唇在缓慢的开合,“来…”
“别!”
少年扯住了他的衣袖,“别叫人。”
男人嘴角缓缓勾起。
“脱。”
粗糙的布料自少年肩头缓缓滑落,雪白的肌肤比最上好的丝绸锦缎还要柔顺光滑。
少年咬着唇,紧紧闭上了眼睛。
药膏涂在患处,有些凉,激起那片肌肤的一阵瑟缩。
涂药的力道压的有些重,少年没忍住自唇间泄出一道痛苦的呻吟。
男人眼眸暗了一瞬,他放轻了动作,用更为轻柔的力道再去触碰那些红痕。
伤处被用了最柔软的布料包扎,少年也被重新换上了上好的锦缎做的衣服。
“放…人…”
少年陷在高床软被里睡着,红润的唇瓣开合吐着模糊的字节。
“大猪蹄子……”声音轻轻。
黎谨睿眸光沉暗,暴戾与理智胶着,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他闭上了眼,俯身轻嗅了嗅少年发间的清香。
……………
潮湿的暗室石门向内打开,阳光争相挤着探头要在男人之前率先窥探其中的秘密。
可暗室幽深,饶它们再是不服输,却也只能止步于不足石门的一丈之处,成为男人的踏脚石。
黎谨睿踩着一地细碎缓缓走了进去。
“殿下,人就关在水牢里。”
浑浊的水漫过男人胸口,锁链叮当,拉扯着男人有力的臂膀。
暗十看着缓步行来的人,他低下头,视线中就只余一汪水的天地。
“你想活下去吗?”暗十听到有人在问。他知道那是在问自己,也知道发问的人是他的主子。
他自被带回来就被关在这里,此时的他想必是狼狈极了的。
然而可笑的是,即使已经如此,他最担心的却依旧还是另一个人。
他不怕死,可他却怕那个人会受苦。
即使…他并不喜欢自己。
他听见了自己干涩的声音,如砂纸打磨瓦砾。
“殿下,求您不要再伤害他了。”
他想跪下给男人磕头。
一个不够就磕十个,十个不够他可以磕一百个,即使是头破血流,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锁链束缚着他的行动,他曲不下腿也磕不了头。
“求您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求情,即使知道只是徒劳无功,他却无法停止。
因为他已经再也做不了别的。
黎谨睿看着他,眼神暗沉。
他听在耳里的不断求饶的声音,此时却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所以他才会失去了那人一年。
胸中杀意翻腾,看着那始终不曾抬头的人,在他眼中仿佛早已死了几千几万次。
黎谨睿突然嗤笑出声,他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他想看到什么?属于另一个人的深情?
可笑!
可他不会杀他,因为死对他来说不是罚。
“废了,扔出去。”
黎谨睿转身离开,而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听到那人为他自己求一次情。
外面阳光正好,可他心底的阴霾却久久不散。
为什么他的东西总要有这么多人觊觎呢?
他看着挂在天上独自燃烧的红日,眯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