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得可怕,静到霈霈都能听到心跳鼓动的声音。
鼻息间全是少卿掌心清冽的男子的气息,这让她多少有点羞赧,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
她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少卿,生怕一个眨眼,他便消失了。
水塘折射在假山洞口的波光幽幽荡漾进来,照在男子骨骼清晰侧颜上,霈霈觉得,少卿大人还是挺好看的。
倏尔,他松开手,看向了她,劈头盖脸地便指令道:“你憋着气作何?我用力了吗?”
霈霈一愣,连连摆手:“没,没有。”每吐露一个字都在贪婪地呼吸着洞内湿润的空气。
李景钰沉着脸,旋即又看向外面,继续问话:“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我叫你你怎么不停下!”
原来霈霈方才听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少卿在叫她。
少卿大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急起来的时候,脾气就不怎么样了,他若是再和颜悦色一丁点就好了。
不过这也让霈霈完全清醒过来。
“我刚出诊回来,正要去宫人患坊,谁知……走错路了。”
李景钰回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潋滟了一抹不可思议:“这你也能走错?”
霈霈讪笑着,还没等她开口,蓦然间,外面说话的声音变大了,好像是刚才那群挡着霈霈回路的人,他们说着叽叽哇哇的话,霈霈一句也听不懂。
这也说明她当时的判断没有错,那些人是藩属国的使者。
李景钰低呼了一句:“该死!”便转过头望着小太医,神情肃然,眸子里似燃起来一簇簇恼怒的火苗。
霈霈下意识以为少卿又要诘问她,便瑟缩地向后靠了靠,后背便贴在了嶙峋冰冷的假山内壁上。
“嘶——”她也只敢轻轻地倒吸一口气。
今日之事,是她做的不漂亮,但凡仔细看着点路就不会出现当下令人难堪的局面了。
“你!会演戏吗?”
听着少卿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霈霈茫然地反问道:“什么样的……演戏?”
“就是这样!”
李景钰话说的狠戾,但人却温柔地俯身而下,唇间虚虚地凑在霈霈的脖颈侧,同时,他的手也不闲着,长臂揽过她的细腰,往自己的胸前一带。
霈霈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像是被少卿大人给非礼了!
“啊!大人,您!”惊慌失措的霈霈脑袋里一片空白,兀自在男子怀里扭捏着着,试图挣脱开。
“后面有人,我们是……演戏,你……就那样叫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的演戏。
那群藩属国的使者说话间来到假山附近,假山缝隙非常明显,被他们发现是早晚的事,但是迟发现一定会带来不必要的误解,以为他们在偷听什么。
所以李景钰索性把事情摊开,佯装一个风流郡王在假山中偷情于人的假象。
作为男子,他虽不耻这种行为,但也是对彼此最好的保护了。
霈霈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少卿让她就那样叫,可是她刚才是怎么叫的?脑袋里全忘光了。
脖颈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意识都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能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