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反问听起来的倒像是还存有期许般，而这样的期许显然不在霈霈的预料中，
就在昨日，他们已与天地之间互认了兄弟之谊，虽然这其中带着些戏谑的意味，但毕竟是两人想出的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谁叫行走于太医署的她总归还是有可能和羽林军打交道的。
而锦园之外的浴池里，话题再次被凌霄引爆，他虽无女人缘，但谈起女子的话题，那叫个头头是道。
“当真当真，我娘说，过门前使脸色的，那都是为进门后在家里有个地位。”
“地位？”高诚贞显然没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凌霄解释道：“大人是身份尊贵，这楚家娘子又是行医之人，若嫁给大人，大人舍得让她在外任职？”言下之意，朝廷命官的正妻怎么可能在外抛头露面的行医？
高诚贞的答案不出霈霈意料：“嗯，她自不必任职。”
“这就对了嘛，”凌霄卖力地擦着将军的后背，继续眉飞色舞地解释道，
“可是楚娘子毕竟见过世面，突然变为内宅妇，总还是要担心自己在家里的身份地位的，怕被你和低看了，大人您也就担着些，这也是为你的后院着想呢。大人后院有了楚娘子这般厉害角色，定能管理得服服帖帖的。”
高诚贞侧脸，视线虚无地投向涟漪的池面，唇角勾了勾，语气带着几分揶揄，道：“嗯，有几分道理，不过，此事今后不必再提，已经都结束了。”
“哎？为何？大人对楚娘子不满意吗？”白费了一番口舌的凌霄显然受到了打击，毛巾都落到水面上了。
而一旁早就有异议的下属插嘴道：“大人明智，属下也觉得楚家娘子配不上您。”
“对，我也觉得，将军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没看昨日，有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娘子向大人投来欣赏的目光，婚姻可不是儿戏，得门当户对才行。”
本来占上风的凌霄有些不甘：“楚娘子有何不好，她是太医，往后我们行军打仗有她陪着将军不是再好不过了。”
“哈哈，哪里有夫人陪将军打仗的，你说的怕不是……”那人未说下去。
其实霈霈猜也能猜到，说到这时卡壳，多半是因为涉及到私密话题了，比如不带正妻的话，总还可以带上妾室料理将军军旅生活，更有甚者，就地再娶一人过门，回家再见过正妻。
此前霈霈便是这样认为的，谁知这位少年将军身边是一个女子都没。
高诚贞未予置否，无论何种身份的妻子，他此时都没有考虑，只是纠结于这样的话题让他觉得有些烦闷。
而又因属下提到了门当户对，这让他有了几分清醒意识。
他重新靠回了池边，仰望浩瀚无垠的星空，胸膛微微起伏，呼出郁结在心口中的浊气。
男儿志在四方，这几日的歌舞升平差点将他的踌躇满志给蹉跎掉了。
他“哗”地一下从池子里走出来，一股股水流顺着他紧实健硕的雄峙虎躯上缓缓滑落下来，那一道道沟渠看得霈霈足足愣了数秒才赶紧别开脑袋。
“走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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