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恶魔,滚开!”“邪恶之辈!离开光之国!”
无数人围在一起指责着少年,他们释放出的恶意无比强烈,那厌恶的眼眸如图密集的针刺向他,令他难受、痛苦、不知所措。
“不……我,不是怪物。”少年低头低喃道。
附近的人好像没有听见,继续指责着他。一人从人群中走出,见状,人们安静下来,用尊敬和爱戴的眼神看着他。
他头生双角,身体红白交错,高大魁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
少年抬起头看着他,略带委屈地说着:“我不是怪物,不是……”
那人却不为所动,声音清晰而响亮地说出了审判之言:“诺伽,应违反光之国法规,应允流放,逐出光之国!”
“我没有,不,不是我!”
……
“诺伽!诺伽!醒醒!诺伽!”
一声呼唤将他由梦境拉入现实。
诺伽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诺伽,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小陆满脸担忧地问道。
诺伽愣了一下,发现仅小陆一人一脸担心地看着他,而噩梦中那些阴影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诺伽长吸了一口气,将恐惧与委屈压下去,使自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忽然小陆向他伸出了右手,本能驱使他去反抗。
但或许是因为噩梦惊醒后的安宁,或是眼前的人并无敌意,无论什么原因,他都没能来得及阻止小陆的手向他伸来。
又是本能驱使他闭上了双眼,并惯性思维地想:完了。
然而等待片刻后,预料到的“攻击”并没有到来,而与之相对的,一只手拂上了他的脸颊,手指轻轻地擦过眼边。
“诶。”诺伽惊奇地睁开了双眼。原来不知何时泪水早已润湿了他的眼框,而泪水则在那只手的出现后消失了。
好温暖。感受着脸颊上手传来的温度,诺伽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人,莫名地看到他的身影与意识深处的“他”的身影发生了重叠。
“哥哥。”少年低喃道。不知是因为思念亦或是感动,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哥哥?诶,别哭啊。”小陆看着眼前哭泣的少年不禁有些手忙脚乱,自己不过是帮他把眼泪擦一下,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而且“哥哥”是说谁呢?
片刻后,诺伽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变得沉默寡言。
但小陆明显发现诺伽的态度对自己的态度不再疏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至少是件好事。
同时小陆也有些惊奇,他见到了一个不同的诺伽,一个真正符合他外貌的孩子般的诺伽。
“谢谢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诺伽向他微微低头以致谢意,而后起身。
“啊,不用谢,你现在就走吗?不打算留下来吗?”小陆尽力地挽留。他担心眼前这个孩子该如何在这个星球上生存,毕竟作为一个外星人,肯定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他担心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解决吗。
诺伽微微一笑,摇摇头,向他鞠躬一下,便转身要走。
“等下,我送你回去吧。”小陆急忙说,接着补充道:“这里是一个地下基地,你一个人是出不去的。莱姆。”
“了解。”
橘黄色球话语刚落,一个电梯随光而来。小陆转头看向诺伽,本以为他会露出惊讶的样子,但奈何他依旧还是一副淡漠的模样,略微有点扫兴。
二人一起进入电梯里面,“唰”的一声,电梯随光而去。
地面上,一架电梯凭空出现,二人从中走出。
诺伽简要地观察着四周:周围茂林丛生, 阳光透过叶间的空隙打在二人身上,光影斑驳,柔和且令人感到舒适。背后的一个废弃的天文台早已布满灰尘,阳光透过其中,仿佛星尘一般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诺伽转过身去,再次向小陆鞠躬并说到:“替我向你的同伴表达我的谢意,就此告别吧。”
“要照顾好自己啊。”小陆有些担心地说道。
诺伽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少年的背影,小陆莫名感觉到一股孤独之感。他就这样看着少年的离去,看着那个身影隐没于森林之中。
“真是一个神秘的人啊。”他如此感叹到。
随后转身进入电梯,随电梯传送到基地。
望着空无一人的基地,小陆莫名觉得有些寂寞。
佩嘉今天早上说去大学接来叶,而基地里总要有人照料诺伽才行。因为佩嘉说诺伽对小陆态度更好一些,所以自然由小陆留守基地,而佩嘉则外出啦。
而现在空荡荡的基地实在令人感到空虚呢。莫名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诺伽那孤寂的背影。
小陆趴在床上,双手抱住章鱼抱枕,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不一会儿,倦意浮现,小陆也不抵抗,便沉沉地睡着了。
此时此刻,遥远的光之国中,一个人正观览这宇宙的种种情况,他是奥特之父。
当将目光投向捷德所在的地球后,震惊以及悲伤不由得浮现在心里。
“是你吗,诺伽?”目光逐渐失去焦距,感受着地球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以往的记忆不由得浮现在眼前。
“父亲,你看,我厉害吧。”“父亲,陪我玩。”“父亲真小气!我还是找泰罗哥哥吧。”“父亲,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奥特曼呢?”“父亲,我爱你!”……
他的欢笑纵使那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历历在目。一丝笑意流露于眼眸之中。
但……
“父亲!我不是恶魔!”“父亲,是想让我去死吗?”“父亲……不,没什么。”“父亲……”“好吧,如您所愿。父亲……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吧……奥特之父,永别了。”
但那黑暗身躯下的灵魂的悲痛伤痕,也正是自己留下的啊。一想到那孩子绝望的眼眸,以及对自己的眷恋与恨意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抱歉,诺伽。”
但……这是我作为奥特之父的责任啊。
他没有奢求诺伽的原谅,因为他知道自己毁了那孩子的心灵。
他曾无数次地幻想着那孩子仍然活着的场景,幻想着他们一如儿时一般的欢笑,幻想着他用崇敬和爱戴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再次叫他“父亲”。但当幻想成真,奥特之父又不知怎么面对他了。
一方面,当年的黑暗之力仍可能存在于那孩子的体内,宇宙在那股力量面前太过脆弱了,如果不把这股力量消灭,宇宙将面临毁灭;可另一方面,内心的渴望以及愧疚如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心。
责任与爱如同水火一般在他心里交战,但片刻,他做出了选择——责任。当年正是因为自己的心软才导致贝利亚的叛逃,就不会有之后那么多的战争,更不会有如此多的牺牲了,自己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一旁的佐菲看到了奥特之父的不寻常的表现,不禁问道:“怎么了吗,奥特之父?”闻言,如梦醒一般,奥特之父从思索中摆脱出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对佐菲说到:“将赛罗召集过来吧,我有任务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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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奥特之父能超远距离观察宇宙的设定并未出现在设定集中,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由朝仓锤被奥特之父胶囊附身而出现的超能力可推断,或许奥特之父有该能力。本文以求推动剧情发展,所以擅改设定,希望读者能理性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