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医院里——
我睁开眼,人目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可算是醒了我的宝!”姜津本来趴在我腿上的,看见我醒了,激动地说。
“啊,是。”我揉了揉还有点余昏的脑子,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问,“怎么回事,我病服都穿上了?”
“哎,你还好意思说,我刚说要带你去医院你就一头栽了,还是花泽送你来的呢。”姜津说到后面一股子醋味。
“奥奥,那…他人呢?”
“走了。”姜津没好气地说。
“几点了?”我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
“8点多了,医生还说你脑子差点烧坏了。”姜津夸大其词地说。
“你一直守在这?”
“那不然呢?”
“谢谢。”
姜津挑起眉,没有说什么。
“医生说我醒了之后还要住院吗?”
“啊……这倒没有,要回去就回吧,我送你。”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回去。”
姜津看了我一会,丢给我20块钱:“行,自己打车回去,顺路买点吃的。”
“好。”
灯火阑珊,璀璨星河。一眼望去,车水马龙。
我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在华街上。
左右两旁是大排档。塑料小桌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老板站在烧烤架前,手里撸着十几串羊肉,油脂滴落至炭上,溅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油烟缭绕,却颇有烟火气息。
我笑了笑,将心底那份歹念压了下去。
我回到家已经9点多了,打开那自从到我家就没打开过的快递,里面是我为花灯节准备的那些玩意。
我躺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很白,很刺眼。
我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机打开游戏。
无聊的人生果然还是需要其他东西来填补呢。
我挽上头发,打算在游戏里大开杀戒。
“叮铃铃!”就在我要开始游戏时,消息栏弹出了一个视频通话。
是花泽的。
“唉,造孽啊。”我叹了一口气,点了接通。
“喂,小祈,你好点了吗?听你那朋友说你出院了?”
“额,我很好。”
“那行,那我跟你说说今天早上那个尸体。”
“……行。”正好我也想知道苍牙是怎么做的。
“尸体身上那枚纽扣的来源查到的,是水城一个专门制作纽扣的大师萨群制作的,不过他说客人太多了他也不记得这枚纽扣给是谁做的了,所以很遗憾,这条线索断了。尸源也找到了,是一个叫邓晨的人,是个街头摄影人。话说,当时给你拍照片的是不是也叫邓晨?你认识他吗?”
“你可以给我发张尸体照片,我可以帮你辨认一下他。”我不慌不忙地说。
“好。其次尸体是全身脱水而死,鉴于受害者失踪时间和死亡时间只有短短一天左右的时间,所以只能是人为的,可能是使用汗蒸机之类的仪器或者在桑拿房里…”
后面我没有仔细听,因为我的思绪飘到其他地方去了,也就是,开小差。
“……这样可以吗?”花泽在电话那头问。
“可以。”我回过神来,也不知道可以什么。
“好,那就这样,可别爽我约哦。”说完,花泽便挂断了电话。
什,什么?什么……约?
我深深懊悔,终于体会到了开小差的痛苦。
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磨到了晚上12点多。我打了个哈欠,把沈落的尸体塞进行李箱里,穿上高领外套,在鞋子里塞进5cm增高垫。戴好帽子墨镜口罩,裹的严严实实,伪装成男性。
打开门,看着外面星星点灯的天空,微微一笑,拖着行李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