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安屿身后多了一个尾巴,祁诀云跟着她上了地铁。她被人群挤成了罐头,鬼却悠然地张望。
祁诀云盯着小孩玩游戏机,小孩的手指灵活,操控着屏幕里的小人出招,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他伸手想拉着安屿,“这小孩真有趣。”祁诀云探着脑袋,在小孩正上方,下半身已经看不见,画面有些诡异。
安屿皱着眉,怎么会有鬼眼馋一个小孩的游戏机?
小孩玩得起劲,一时没留神旁人的失衡,眼看着游戏快要失败时,手上多了一种助力,小孩心里美滋滋的,游戏赢了,屏幕上爆出彩条。
祁诀云转头看向安屿,“人类小孩的生活真好,有家人疼爱,有好玩的游戏。”
安屿觉得他话里藏着话,就没接话。
祁诀云摸摸鼻子,跟着她下车。城市里车水马龙,人流涌动,泛着光的高楼拔地而起,人走在其中水流中的微尘,都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不少人盯着小黑盒子,似乎整个灵魂来源于此。女人穿着实在赏心悦目,五颜六色的,怎么当时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的穿着?一群老顽固非要把女人包裹成粽子。
阳光倾洒下来,安屿走在人群中间,面色冷漠,身后拖着团子样的影子,背影有些孤傲。
她今日要见的作家打电话过来,说要照顾小孩,无法按时交稿。安屿只得去带孩子。小男孩和安屿坐在客厅面面相觑。
“我要妈妈。”第一百零一遍的无效提问。
“她在工作。”安屿眼神呆滞,嘴唇有些干。
男孩用惯用的技巧,委屈巴巴憋着嘴,眼泪已经迅速应现。男孩握着拳头,眉头深深的“川”字,万事俱备,只欠一个突破口,将所有的情绪都如岩浆般爆发出来。“哇”的一声及时被安屿扼杀在摇篮里。男孩还没有反应过来,安屿捂着他的嘴撤离危险地带。
祁诀云摇着扇子,“你再不松手,他就死了。”
安屿像是烫手一样松了手,她可不想背负一条人命!男孩觉得更加委屈了,他的情绪酝酿了很久呢!大人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男孩肺部扩大,狠狠地哭了出来。
安屿:……转头问鬼,“这个怎么处理?”
祁诀云扶额,你确定不是在问怎么处理这个垃圾?“给点吃的?”
安屿捂着耳朵去客厅拿了很多好吃的,男孩眯着眼看了一会,确认之后继续大哭。
祁诀云皱着眉头犯难,“要不你陪他玩游戏?”安屿又去拿了棋盘过来,男孩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直接自己迈开脚步去寻找母亲。
安屿拦住他,“你想玩什么游戏?我都可以。”男孩睁开眼,“那你是怪兽,我要打你。”安屿眉毛跳了跳,她再犯错也都没有谁打过她,这小孩真是……算了,没什么不能忍的。
祁诀云在一旁偷笑,这丫头也有吃瘪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是安屿答应下来,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细看还有点渗人。
小孩从背后拿出发光的大砍刀,追着安屿砍。安屿的太阳穴有些活跃,是谁发明这样暴力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