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陀的故事

“如果你的力量再强一些，我就能更早认出你，而不是等你提起镇龙石才察觉到异样。”

钟离果然也早就注意到了。

“不怪你，我早已面目全非了。直到摸到那块古老的石碑，才想起过去种种。实在太久了啊，年轻的人类与年迈的地龙均无从知晓的秘密…摩拉克斯，你说还是我说？”

“无妨，由你定夺。”

钟离对这件事并不在意，谁说都是一样的。

“哈哈，你还是老样子，那就我来吧。若陀龙王原是岩神摩拉克斯的知交与战友，寿命远超人类。然而，大地的衍生物正如这地面上的岩石…岩石的记忆并不很长，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时间越久，记忆便越模糊。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嫦曦只注意到了他讲述中的两个字。

“磨损…”

嫦曦看向钟离，钟离再次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磨损夺去了若陀龙王的思考，让他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面貌，想不起曾亲自守护的璃月港，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富有攻击性…”

对于昆均的讲述，若陀大声反驳道：

“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为生的地脉！”

“此言诚然。”

昆均同意了若陀的观点，继续往下说道：

“所以你才攻击层岩巨渊，才有了那场与摩拉克斯的大战。最初，为了开拓疆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过度开采引发了地脉震动，使我们苦不堪言，磨损更是让我们变得如同野兽。无论怎么挣扎，我们依然不断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失去理性。摩拉克斯分出自己的力量以阻止我们进一步磨损，却只是徒劳。磨损是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所以，我们成为了你，从你的意志之中，又分化出了我。我是你最后的契约，见证若陀龙王与摩拉克斯的约定。你可以愤怒，但绝不应否认我。我乃若陀龙王善性的残留，代表契约之志、高远之心，以及与人共存的和平意愿。”

昆均讲述了若陀龙王的故事。

“不！我乃若陀龙王，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绝非蝼蚁的盟友！”

若陀并不承认自己和人类的盟友关系。

“摩拉克斯并非蝼蚁。”

“蝼蚁的神，不过是蝼蚁罢了！”

【竟然连摩拉克斯都认为是蝼蚁……】

嫦曦注意钟离的神色，他表情淡然，似乎并不在意。

“是你忘记得太过彻底.最认可摩拉克斯的人正是你——也是我。你忘却的事，都储存在我心中。你若是大地的回忆，我便是与人共存的回忆。天动万象，山海化形…”

“…荒地生星，璨如…烈阳…”

钟离的表情也出现了意思动容。回想过去的往事，果然会让人变得悲伤啊。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这些…这些是…”

昆均身上出现了一股力量，竟然将若陀制住了。

“你早就力竭，会先我一步消失，但在那之前，我将这些分享给你。雪落于春日的荒野，须臾便会融化。哪怕稍纵即逝，无法在你心中留下任何痕迹…哪怕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