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望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翻涌的不甘与愤懑,恰似一团烧得正烈的野火,在胸口灼灼舔舐着每一寸心绪。
平行世界太微父帝真是偏心!
他咬紧牙关,暗恨如藤蔓般缠上心头。
平行世界太微费尽心思地想让那个天生地养的婴儿与廉晁扯上关系?我灵力不比廉晁差,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一切?就因为是嫡子吗?
与此同时,琉璃美人煞世界的凡间街角。
粉色衣裙小女孩立在喧嚣之外——目光深邃如浸了寒星的古潭,仿佛能穿透三界壁垒,望穿人心底的暗潮。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像风中飘逝的细絮。
粉色衣裙小女孩嫉妒的神,真是可怕啊。
一旁,身着紫色衣裙的小女孩正专注地拨弄着摊子上的银饰,清脆的环佩声里掺着几分孩子气的认真。她忽然捕捉到粉色衣裙小女孩的低语,抬眸时眼底盛着满是好奇的光:
紫色衣裙小女孩你在说谁?
粉色衣裙小女孩唇角微扬,目光仍黏在远方虚无处,像在凝视一场无人知晓的宿命。
粉色衣裙小女孩太微。
紫衣小女孩皱了皱眉,转身时裙裾轻扫过青石板,语气里带了点嗔怪。
紫色衣裙小女孩我才看了会儿首饰,你怎么就把水镜召唤出来了?不怕被凡人撞见吗?
粉色衣裙小女孩轻笑,语气淡得像天边流云。
粉色衣裙小女孩这有什么?凡间肉眼凡胎,哪能窥见水镜的踪迹。
她顿了顿,目光落回紫衣小女孩脸上,捕捉到她眉梢未散的思绪。
粉色衣裙小女孩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紫色衣裙小女孩歪了歪头,眼尾眉梢浸着一丝狡黠,像偷藏了糖的孩童。
紫色衣裙小女孩正想问你——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太微?莫不是心里藏着什么念头,没跟我细说?
粉色衣裙小女孩叹了口气,语气里裹着几分无奈,像被风吹皱的湖面。
粉色衣裙小女孩姐,我没有瞒你。只是见太微因嫉妒执念太深,忍不住想,我们真的不能帮香蜜世界的神吗?
紫色衣裙小女孩我们踏过这么多世界,看过多少离合悲欢、命途沉浮,你还不明白吗?别说想干涉——你我本就只剩元神,无论落在哪处世界,连半炷香的功夫都待不长久,连立足都是奢望。若不是在小锦觅出生的香蜜世界实在难存,我怎会把她送到现在这处平行世界?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扛着不属于她的命运风雨。
粉色衣裙小女孩低下头,声音轻得发颤,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粉色衣裙小女孩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试过无数办法,都穿不透香蜜世界的壁垒——她本就该在那儿出生长大,却被我们暂寄在这平行世界。但只要等平行世界的润玉登上帝位,便到了能送她回去的时机——她回去后,就不会再走主世界锦觅的老路了。而且,她在这平行世界的日子,或许能让这儿些神的命运,开出不一样的花。
紫色衣裙小女孩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如磐石,容不得半分动摇。
紫色衣裙小女孩不,那些神的命盘早已刻定,除非……
粉色衣裙小女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簇期待的光,像暗夜中燃起的星火。
粉色衣裙小女孩除非什么?
紫色衣裙小女孩目光沉了沉,语气低得像落雨前的闷雷。
紫色衣裙小女孩除非小锦觅心甘情愿,伸手去改写他们的命运。
粉色衣裙小女孩眨了眨眼,追问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粉色衣裙小女孩那小锦觅会帮他们吗?
紫色衣裙小女孩苦笑着摇头,指尖轻轻划过水镜边缘——凡人眼中,只当她在对着虚空轻描慢捻,动作无端又细碎,语气里却藏着对宿命的无力。
紫色衣裙小女孩谁知道呢?小锦觅长大后的心,就像风中飘萍,哪能提前猜透。只是她身上那股先天灵韵,连水镜都能被染得发暖,往后未必没有撬动命盘的本事。
粉色衣裙小女孩沉默片刻,忽然抬眸,眼中的迷茫被坚定取代,语气掷地有声。
粉色衣裙小女孩姐,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再回一次香蜜主世界。
紫色衣裙小女孩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惊讶,像平静的湖面被投了颗石子。
紫色衣裙小女孩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粉色衣裙小女孩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得不含半分玩笑。
粉色衣裙小女孩姐,最近我总看见你对着空处发呆——你明明很想念润玉和棠樾。
紫色衣裙小女孩慌忙别过头,语气硬得像块未化的冰。
紫色衣裙小女孩我才不想他们呢。
粉色衣裙小女孩轻笑,语气里带着点看穿不说穿的调侃。
粉色衣裙小女孩你明明就想。
紫色衣裙小女孩无奈地叹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抬手朝虚空挥了挥——那动作看着无端,实则是在示意水镜。
紫色衣裙小女孩行了,别说了。既然水镜都召出来了,赶紧看看小锦觅——我还是不放心羌活照顾她。
粉色衣裙小女孩点了点头,指尖轻拢裙摆时不忘轻声纠正。
粉色衣裙小女孩姐,该把羌活改成芷芜,还有小锦觅——如今该唤灵汐了。
紫色衣裙小女孩眉梢微扬,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
紫色衣裙小女孩芷芜便芷芜,改过来便是。但小锦觅这名字,我喊惯了,顺嘴得很,便不改了。
粉色衣裙小女孩轻笑,眼底盛着纵容。
粉色衣裙小女孩好,依你。
说罢,她右手轻挥如拂尘扫过,水镜中的场景便如翻书般迅速切换。
透过澄澈的水镜,她们看见灵汐正安静地睡在花神的锦被上,呼吸匀净得像春日溪流,芷芜立在床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静静守在一旁。
与此同时,香蜜平行世界的花族寝殿内。
芷芜忽然听见神秘人的声音——那声音借着水镜传来,只有她能听清,旁人半点无觉。
她没敢出声,只轻轻哼了一声,眉梢眼角都挂着未散的不悦——怕惊扰了床榻上熟睡的灵汐。
神秘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像揉碎的星光落进耳畔。
神秘人还在生气?
芷芜指尖触到床沿轻纱,到了嘴边的反驳突然咽了回去。她望着灵汐熟睡的脸,心底翻涌着委屈——自己的念头,神秘人自然能听见。
芷芜我能不生气吗?你当时死死控着我的身子,连话都不让我自己说,反倒用我的声音当众放话要掀天界九霄云殿,还把天帝、斗姆元君与众仙神全凭空送走!你知不知道,花神当场厉声斥我胡言,我心里急得快炸了却半分动弹不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还好最后没被追责。
神秘人的声音里笑意更浓。
神秘人瞧你那点胆子,比刚还没出生多久的灵汐还怕事。
芷芜无奈地叹口气,刚要在心底回嘴,忽然听见一道陌生却温和的声音钻进脑海。
“芷芜,花神呢?”
她愣了一下,心头浮起疑惑。
芷芜这是谁的声音?
神秘人连忙解释。
神秘人你忘了?这是我姐姐的声音。
芷芜有些迟疑,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芷芜你……你和你姐姐,到底叫什么名字?
神秘人沉默片刻,似在斟酌,水镜那头的紫色衣裙小女孩轻轻点了点头——凡人瞧着,只当她对着虚空颔首,示意她可以告知。神秘人这才开口。
神秘人我叫慧慧,我姐姐叫娜娜。
芷芜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芷芜你告诉我的是真名吗?
神秘人轻笑一声,语气淡然。
神秘人是化名。至于真名……不能告诉你。
(注:写到这里神秘人和粉色衣裙小女孩以后称慧慧,紫色衣裙小女孩称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