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平行世界·花族·芷芜寝殿·夜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那月光像被织就的银纱,透过雕花窗棂的纹路,在芷芜的寝殿里铺了一地碎玉般的斑驳银辉。她躺在床上,身下的锦缎被褥被翻得如揉皱的云团,辗转了半宿,睡意却像沾了水的棉絮,沉得拢不住。
就在她数着窗外的月光试图催眠自己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来,像风从石缝里渗过,轻却清晰。
“怎么睡不着觉?”
芷芜猛地坐起,睡意瞬间碎得片甲不留——一双眼亮得像受惊的星子,警惕地扫过殿内:鎏金的灯盏还温着光,描银的屏风依旧立着,却空无一人。
芷芜慧慧?是你吗?
她试探着开口,声音轻得像碰着了薄冰。
慧慧(化名)别看了,我没去你那个世界。
声音又响起来,裹着点俏皮,像糖粒落在瓷盘上。
芷芜我知道。
芷芜松了口气,肩头的劲儿却没全卸,
芷芜可你好歹露个影啊?大半夜凭空出声,是想把我魂都吓飞——连殿角的夜灯都抖了三抖!
话音刚落,一面水镜突然浮在眼前:像从春溪里剖出的一块冰,清透得能映见她睫羽的颤,镜面流转的光华,裹着慧慧熟悉的笑脸。
慧慧(化名)现在能看见了吧?
慧慧在镜里扬了扬眉,眼尾弯得像月牙。
芷芜的目光在镜中打转:娜娜站在慧慧身侧,神情冷得像结了薄霜;而她旁边的女子,却像一茎临水的兰——素裙简裳,却自带清雅风骨,站在那里便成了一幅画,连镜里的光都跟着柔了三分。
芷芜慧慧,那位站在娜娜身旁的姐姐是谁?
芷芜压着声问,好奇像芽儿拱破了土。
慧慧(化名)是我与姐姐的嫂嫂
慧慧话音刚落,镜里的女子便抬了眼。
她对着芷芜温和一笑,声音像清泉过石:
东哥(海兰珠)姑娘有礼。我名东哥,亦是海兰珠。
芷芜两个名字都好听,该唤你哪个呢?
芷芜的眼睛亮了亮,像落了星子。
娜娜(化名)叫她东哥吧。
娜娜的话冷不丁插进来,像冰珠落在玉盘上。
画面一转,客栈的暖光裹住了几人——娜娜看向东哥,声音软得像裹了层糖:
娜娜(化名)嫂嫂,如果你不喜欢‘海兰珠’这个名字,我们将不再提它了。
东哥(海兰珠)我明白。
东哥颔首,语气柔得像浸了温水的棉。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男声撞进来,像半盏浓茶落了案:
“你们在聊什么呢?”
芷芜正盯着镜里的暖光,冷不防一个身影挡了大半画面——那人身着华服,衣摆上的金线绣着云纹,亮得像把星河缝在了上面,身量如松,往那儿一站便像座移动的山岳。芷芜眉尖轻蹙,心里嘀咕:
芷芜这人是谁?好大气派,那衣裳流光溢彩,是用天上的云锦裹了地上的金吧?怕不是荷包里的银子都能堆成小山!
客栈里,皇太极忽然听见脆生生的女声,抬眼便撞进水镜里那双圆溜溜的眼。娜娜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往旁挪了挪——像避着热的猫。皇太极顺势坐下,看向水镜的目光温了温,像融了半寸的雪:
爱新觉罗皇太极姑娘有礼。我乃娜娜与慧慧的兄长,名唤皇太极。
芷芜这才恍然,原来这是娜娜和慧慧的哥哥!她眨眨眼,诧异像小石子荡开了圈:
芷芜见过公子。
爱新觉罗皇太极你似乎对金丝衣裳颇有兴趣。
皇太极的目光深得像藏了雾:
爱新觉罗皇太极若是不嫌弃,我可送你几匹——那料子软得能裹云,金绣亮得能映月。
芷芜不必了,多谢盛情。
芷芜连忙摆手,指尖的劲儿都带着慌。
这时,东哥的声音又裹着暖光传过来:
东哥(海兰珠)芷芜,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你喜欢吗?
芷芜什么衣服?
芷芜一头雾水,像被雾蒙了眼。
东哥疑惑地看向慧慧:
东哥(海兰珠)你不是已经告诉她了吗?
慧慧(化名)抱歉,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慧慧笑了笑,随即转向水镜,语气亮得像晒了太阳:
慧慧(化名)就是花神在凡间给灵汐挑的那些物件呀——缀着珍珠的襁褓比星子还亮,绣流云纹的软布软得能裹风,细布小衣泛着柔光像浸了月,连拨浪鼓上都画着桃花!这些都是托我兄嫂寻的料子,花神挑了半日光景才选定,那襁褓上的珍珠,在凡间都算能映见人影的稀罕物呢!
芷芜难怪这些物件看着就不一般!
芷芜拍了拍膝头,恍然像开了扇窗:
芷芜那珍珠比晨露还亮,绣纹细得像春蚕食叶,哪是凡人能做出来的?我先前还猜是天界仙侍偷偷带下去的呢!
爱新觉罗皇太极可不是嘛。
皇太极爽朗一笑,声线里裹着调侃:
爱新觉罗皇太极这是凡间顶好的云罗,东珠也是挑的最圆的——可别误会是内务府的奴才偷出来卖的,他们连这料子的边都碰不着!
这话像糖丢进了暖茶里,众人都笑开了:慧慧的笑脆得像银铃,东哥的笑柔得像风,连娜娜都弯了弯嘴角——只是那笑意没浸到眼底,像浮在水上的萍。
芷芜你怎么知道我白天说的话?
芷芜瞪圆了眼,惊讶像气泡炸开了。
慧慧(化名)白天你说那话时,兄长正在百花宫外头。
慧慧敛了笑,语气里带了点慌:
慧慧(化名)若不是嫂嫂拦着,他那脾气——怕是真要冲进来了!
芷芜早知如此,我就把嘴缝上!
芷芜拍了拍心口,后怕像潮水压了上来:
芷芜你们怎么不早点透个信儿?
东哥(海兰珠)这不能怪慧慧。
东哥柔声接话,像抚着皱了的锦:
东哥(海兰珠)我们刚到这世界,脚还没站稳呢,她们也是晚上才知道这事。
娜娜(化名)对了,嫂嫂特地为你准备的衣服,你真没见着?
娜娜的话又冷不丁插进来,像冰丝缠了腕。
芷芜没有啊,花神也没提过。
芷芜瘪了瘪嘴,委屈像沾了露的草。
东哥(海兰珠)那就奇怪了,我明明把你的衣服交给海棠了。
东哥皱了眉,困惑像云遮了月。
娜娜(化名)这么说来,明天你得去找海棠要才行。
娜娜的语气里裹着点“早该如此”的凉。
芷芜慧慧,花神怎么也没告诉我。
芷芜转向镜里的慧慧,声音软得像塌了的云。
慧慧(化名)花神在凡间托海棠转交,原想回来后再交代海棠。
慧慧叹了口气,像吹皱了一池水。
芷芜哼!我不过说了句‘外头发洪水’,连衣服都给我扣下了?
芷芜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像含了糖的松鼠:
芷芜明天我非找花神讨个说法不可!
慧慧(化名)芷芜,我可提醒你。
慧慧连忙摆手,语气里的慌像溅了的茶:
慧慧(化名)海棠虽是芳主之一,但性情比炮仗还冲——一句话不对付,能把整个花族都吵得晃三晃,连枝头的花骨朵都得掉!
芷芜我知道了。
芷芜泄了气,像瘪了的气球,随即又抬了眼:
芷芜对了,你今晚突然跟我说话是有什么事?
慧慧(化名)没事,就是放心不下——
慧慧的语气软了软,像裹了棉的暖:
慧慧(化名)那些花侍们待你还算恭敬吧?可有谁敢给你脸色看?
芷芜都挺好的!
芷芜弯了弯眼,随即又垮了肩,苦恼像缠了线的针:
芷芜就是这揽星殿……唉,装饰太过华丽,金的银的堆得像座山,我这凡人眼睛都快被闪瞎啦——连梦都得是亮的!
慧慧(化名)慢慢就会习惯了,毕竟这里是花族。
慧慧笑了笑,像晒了太阳的花:
慧慧(化名)哪座殿宇不是把星河揉进梁木,把霞光绣进帷幔呢?
客栈里,娜娜忽然想起什么,声音轻得像落了片羽毛:
娜娜(化名)兄长,你方才何处去了?怎能让嫂嫂独自前来寻我们?
皇太极的目光瞬间沉了,像云遮了日,语气里裹着冰:
爱新觉罗皇太极我去为你和慧慧讨回公道,对付了那些冒犯之人。
慧慧(化名)兄长竟是去找那三个凡人了?
慧慧的眼睁圆了,惊讶像星子落了眸。
芷芜报仇?究竟发生了何事?
芷芜的声音从水镜里钻出来,好奇像芽儿拱得更凶了。
慧慧对着水镜,把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像把碎珠子串成了线。
娜娜(化名)兄长,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娜娜的声音里裹了点慌,像被风惊了的蝶。
皇太极的语气平静无波,却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冷:
爱新觉罗皇太极那对兄弟,我已施术——明日一道雷劈下来,他们便会失了心智,从富家少爷变成街边乞儿。至于那秀才,我写了封书信,他那买来的功名,足够让他家满门抄斩。
娜娜(化名)哥,你竟然算出秀才功名是他家花钱买的?
娜娜的眼睁得更大了,像盛了星子的碗。
爱新觉罗皇太极嗯。
皇太极只淡淡应了声,像落了片雪。
慧慧(化名)兄长,几百年未见,你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慧慧的语气里裹了点雀跃,像枝头的鸟。
皇太极没接话,只微微颔首——像风拂过松。
这时,东哥的声音又柔了过来,像浸了温水:
东哥(海兰珠)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就寝了。
皇太极转头看向东哥,眼神瞬间软了,像融了的雪水:
爱新觉罗皇太极好,我们歇息吧。
慧慧(化名)芷芜,时候不早了,你也歇歇吧——夜露都凉了。
慧慧对着水镜挥了挥手,语气里裹着暖。
芷芜好,诸位也早些歇息吧。
芷芜的声音里带着笑,像糖融了的甜。
话音落下,慧慧轻挥衣袖——水镜的光华像潮水般退去,眨眼便没了踪迹,只留芷芜望着空处,嘴角还弯着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