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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复仇

灵压对决

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是真实的吗?

  现世中的镜花水月只得因内心无法逃脱软弱的深渊而任意破碎,因为着一切只是心灵所认为的幻象,一切也仅仅会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波澜一样发生,人也可以只活在自己的执念之中,不知失败地前行。

  闪耀的境界之上,高尚的神明在读取着一切,极耀的光芒映照在他有着纤细曲线的纯洁身影之上。

  “一切没有任何规则,只是像水一般柔软地波动着;一切没有任何真实,只能追寻自己的执念;一切也都没有任何希望,除非有人以灼热的双眼战斗着。”

  “月刃天啸。”

  云朵浓密的天空之上划出一道湛蓝的光。

  神明展开他宽大的翅膀,边缘泛起阵阵涟漪,随即自由地飞翔,为无云的天空划过一道墨染的绵长痕迹。

  太阳极其的耀眼夺目,今日迷人的七色光芒让他感到迷幻,熟悉的面容又浮现于天际。

  起初,两个男人在碎石悬浮在半空中的荒野中对峙着。这里是杉之国与砂之国的交界处,拥有回忆的地方。

  “上次我们交战也是在这里呢。”风吹过零的头发,衬托着他忧愁的表情。

  “那么究竟要多少次,才会知道自己的无知和弱小呢?”天柱的脸变得煞白,他的眼角出现了红色的印记。

  “使用仙人之力是没用的,你想和上次一样,被我一拳打入深渊之中吗。”零对天柱笑了笑,红色的左眼中映照出勾玉图案。

  很快,零就败下阵来。

  “为什么,你杀死汍,却不杀死我。”

  一条蟒蛇从岩石的裂缝中爬出来,它的口中吐出一个浑身上下沾满唾液的男人。

  白蛇的衣袖中伸出几条毒蛇,试图攻击天柱。

  天柱与白蛇互相注视着。

  天柱那有着勾玉图案的金黄色眼珠仿佛有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力量,而白蛇那微微颤抖的瞳孔也变为了尖锐的刀片形状。他黄绿色的眼珠十分罕见。

  一片虚幻的世界突兀地覆盖了一切真实。

  一个只有代号“0066”的男人行走在错综复杂的楼梯上,而有一个人形的暗影呼啸而来。

  黑影吸收了“0066”号脑中的一切信息。他发现这个人脑子里想的东西极其不寻常,甚至怪异到让自己摸不清楚。

  黑影的环视着复杂交错的楼梯,对那些鬼魂起了很大的兴趣。

  他的心里盘算着:把它们全部吸收完,即使是像我这样庞大的咒能估计也能翻倍!

  黑影在楼梯上飞奔,如猛兽一般地吞噬着鬼魂。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第100个的时候,数千个鬼魂都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瞬移到黑影的面前。

  鬼魂们的表情狰狞,争先恐后地涌进了黑影的身体里。

  一种诡异的疼痛在黑影的身体里涌动着,不停地折磨着他的全身。

  黑影挣扎地捂住他的头,痛苦地喊叫着。一股强烈的意识在他的脑中浮现着,这与“0066”的意识似乎有共同之处。

  黑影陷入了沉思。

  无论这种感觉是怎样的怪异,因为好奇心,黑影还是决定去遵循着这种怪异的思想,尝试一下。

  随着疾风卷过他的全身,他浮现到那个阴暗的房间里。

  那个被绑架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惊恐地盯着黑影。

  “这就是‘0066’喜欢的东西?好像挺一般的”,智力超群的黑影在这方面却十分迟钝。

  这时那股意识又在他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地浮现出来,并巧妙地融合在他的愿望之中。

  “0066”脑中的东西已经成为了意志,并由黑影来完成。

  黑影不顾女人惶恐的神情,走到女人的背后,俯视着她纤细的腰枝。

  黑影伸出黑暗的手,搂住女人的腰,使她动弹不得。黑影更加用力地紧紧搂住女人的腰。那因为绝食而凹陷的腹部仿佛被挤压地几乎没有了一般。女人痛苦地直不起来纤弱的身躯,从口中吐出洁净的水,这也是绝食造成的特殊结果。

  黑影又准备揭开遮挡着女人身体的布……

  这时久久地在白蛇体内凝视并思考着这个故事的天柱在这个幻想的世界中,悄悄地打开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缝隙,好让白蛇察觉不到。

  女人又害怕地尖叫了起来,但是黑影巨大的手无情地揭开了真相。

  这其实是个男的,真是个男的。

  黑影又准备揭开遮挡在他胸前的那块布。不过在此之前,黑影先隔着这层布抚摸着这位伪娘的身体。他在疑惑摸到的一根根分明的硬东西是什么。

  就在黑影掀开布准备解开心中的疑惑的时候,天柱控制着这打开的微小缝隙,使得黑影看不到伪娘的胸。

  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着,又浮现到各处重叠在一起,色彩渐渐淡去。

  灰色的迷乱世界掀起了一阵巨浪。

  于是这“故事”就天崩地裂了。

  似乎是现实的世界中,两个皮肤白皙的人在互相凝视着。

  有着黝黑光亮的长发的人名为白蛇,有着中等长度白发、眼角染红的人名为天柱。他赤裸着纤瘦的躯体,细长的腰身上能够看到肋骨的痕迹。

  “撕裂卑贱的躯壳……”

  “竟然敢中断我创造的故事!”白蛇愤怒地对天柱喊道,眼中爆出一些血丝。

  “我只是在做正确的是罢了。”天柱奇异的眼中有着从容不迫的眼神。

  “可恶!你别想用面具遮挡你原本的面貌,让我只能看到这双可恨的眼睛!”

  “可笑。”

  “你……这种无视我的意志的语气,可恶,现在我就要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你的身上!”

  “……”

  白蛇用毒蛇们摘掉天柱的面具,脱下他的铠甲。

  看见的竟然是一个有着刚好盖过耳朵的白发的美丽女性相貌,眼角有红色的咒印。身材纤细而又消瘦。贫瘠的胸口能看见一根根分明的肋骨,显得非常可怜,但是那双腿却是细长而又光滑的。看不见隐私部位。

  白蛇用蛇紧紧地掐住天柱的脖子,但是这位美丽的女性不为所动,也一言不发。

  “你到底是什么性别。”白蛇的一只眼睛失望地眯成了一条缝,另一只眼睛怒目圆睁。

  “当然是男人了,但是在修行的过程中外貌改变了。”

  说完这句话,天柱又给白蛇体内的异空间来了一阵重击。天崩地裂之后又变回的天柱的幻术空间。

  “怎么回事?”

  “你中了我的圈套了。”

  “什么时候?”

  “从你看到我的这双眼睛起。”

  “什么!?”

  “你一直处于我的幻术空间之中,永远处于我的掌控之中。你施展的异空间被包裹在了我的幻术空间之中,所以没法打败我。”

  “可恶……啊啊啊!!”愤怒的白蛇控制不住自己。

  天柱拿开缠绕在他身上的令人生厌的蛇,又凭空召唤出坚硬的金属,牢牢地钉住白蛇的身体。

  天柱又召唤出一座高楼,把白蛇困在里面。楼内有着螺旋的楼梯,但是永远也无法逃脱,因为这是无限的循环。

  白蛇在发现这楼梯是无限循环的时候,暴怒地击打着墙壁试图逃脱,但是丝毫不起作用。

  天柱又回到现实世界中,这时一位金发少女刚刚落到地面上,白蛇还在沉睡中。

  而零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却升腾着无尽的仇恨火焰,这火焰即是鲜红的血液变化而成的。

  是的,仇恨燃烧的时候,鲜血与火焰的赤红一样,令人燃起了源源不断的意志。

  对峙的力量即将震撼天地。

  仇恨的火焰在燃烧着。鲜血化作火焰,火焰也在灼烧着身体,流下更多化作鲜血的火焰。

  金发少女惊讶地看着天柱的真实面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少女将她的重咒刃的印记变成紫色,凭着剑挡住了风。从理论上讲,这是从破坏力大但是敏锐性和准性欠缺的“爆裂·重咒刃”转变为了破坏力略低但是提升了敏锐性、准性、活性和防御力的“御神卍重咒刃”。

  在飓风的冲击之下,少女丝毫不受影响,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又冲向天柱,对着他的头奋力地砍了一刀。天柱迅速地向后仰,失去了重心,再加上受到强风的冲击,很难在站稳了。身体倾斜的天柱用重咒刃有力地挡住少女的攻击。少女又降低重心,将她与天柱同样纤细修长的腿缠在一起。她狠狠地用力,天柱随即重重的地倒在地上。

  天柱被少女按在地上一动不动。少女拿起刀准备向天柱砍去,但是不知为何无法下手,甚至手足无措。

  天柱的全身瞬间变得白皙得不正常,彻底的纯白。同时他的全身也被一种红色的东西包裹着,看上去像是液体,还冒着气泡。

  这时干枯的大地又裂开了一条微小的缝隙,尖利的石头从中飞出。少女通过强大的瞬间反应能力躲开了这个危险的石头,又俯下身准备向天柱攻击。

  天柱又从地面的裂痕中召唤出泥沙缠绕住少女的身体,把她固定住。少女愤怒地挣脱了束缚,又召唤出无数个如岩浆一般的暗红色的岩石向天柱砸去。

  天柱通过灵活的翻腾躲过了大多数攻击,唯独挡在一个人的面前承受了攻击。那个人就是白蛇,他现在正在低着头失落地沉睡着,或许一直在那螺旋般的楼梯中挣扎着,永远出不来。

  天柱向抱起一个小公主一般地抱起了与之完全不相称的白蛇,保护着他免受到伤害,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做。

  “零,想让我送你去三代目圣神那边吗。”

  “不……”

  “人与人之间不再会有爱,这个时代已经改变了。”

  “即便如此,我也会一个人战斗。”

  这时刚才还燃烧着仇恨之焰的零竟然渐渐地恢复了冷静。

  他是一个从小没有父母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从游手好闲的废物变成如今一个有地位的战士。他有过朋友和老师,但是他依旧很冰冷。他身体里沉睡着一股力量,导致他厌恶命运又好像是在婉拒着什么。

  察觉到的少女暂且放下与天柱的战斗,走到零的身边。

  “哦,发疯的小子,你终于冷静下来了吗。”少女以挑逗的语气和零说道。

  “是的,我已经与他对战了很多次。之前每次都不知为何会大爆发,而且破坏也极其大,但是这次我不知为何能控制住。我们两个联手打败他好吗。”

  “很好,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零,你叫什么名字?”

  “空灵·月木”

  “这个名字,好像非常的……神奇……?”零在知道了少女的名字之后像一个孩童般地产生了疑惑。

  “先不要说了,我们先发起进攻。”在受了评价之后,月木的脸上有点羞涩。

  月木再次拿起重咒刃向天柱砍去。因为抱着白蛇,所以天柱很难攻击到月木,只得弱势地闪避攻击。

  零又翻越到天柱的背后,用手中的影炎给天柱的背后一阵重击。

  虽然零对这种卑鄙的手段感到不屑,但是对于战斗技巧丰富的天柱来说他只能以这种方式与他战斗了。何况他在之前还被天柱偷袭了一下。

  但是这重击竟然被天柱在一瞬间之内闪开了,正在用剑攻击的月木因此随着惯性跌倒在地上。

  零搀扶起月木,说:“不要担心这种招式。因为这样是极其消耗灵能的,所以即使是天柱也不能支撑太久。”

  月木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天柱又回来了,显然是把白蛇放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零与月木并肩站在一起。“采用前后夹击…”零小声地对月木说,以免没天柱听见,那样完美的作战计划就泡汤了。

  月木向前突进,零在掩护之下翻越到天柱的身后。在两把大刀对峙的时刻,零再次用影炎发动了偷袭,是连续不断而又猛烈的。天柱被狠狠地击倒在地上。

  猛烈攻击了一阵的零又损失了大量咒能和体力,气喘吁吁,而又有着愤恨的表情。

  月木又回到了那种心软无法下手的状态,也是气喘吁吁地。

  只见天柱紧紧地攥住他纤细的手,伤痕累累的大地又迸发出了无数颗巨大的岩石。

  “竟然还有灵能!”零惊讶地瞳孔都缩小了。

  “强大到这种程度,我们还有胜算吗?”月木的语气也是极其惊讶的。

  天柱不屑地眯着他那周围有着红色咒印、睫毛很长,并且是金色的眼睛。

  寒冷的疾风在惨烈的战场上呼啸而过。

  “为什么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你的灵能?”零和月木两人异口同声地互相问道。

  天柱突然变得惊讶,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显得对此很有兴趣。

  零与月木不由自主地把手在一起,又向天举起,红黑相间的火焰在他们的手中窜动着。

  天柱因为恐惧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感应到如此强大的灵能,天柱只得将无数悬浮在天空中的石块凝聚成一面巨大的盾牌。

  随着联手的两人带着呐喊声径直发射出红黑相间的火焰,天柱坚硬的盾牌也出现了裂缝。

  天柱又让一层蓝色的光波包裹住巨盾,这特殊的力量使盾牌变得坚不可摧。

  两股究极的力量争锋相对,强烈的波动仿佛震撼着天地。

  ……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隐藏在洞穴中的两人察觉到了这股力量。

  两人没有语言交流,只是互相用目光意会。

  其中一人身披长袍,宽厚的肩膀上横着两根巨大的镶嵌着绿色宝石的尖刺,名叫青龙丸。

  他从右手心里伸出一条龙。这条龙是青色的,口中吐着烟雾。

  “我认为这点力量不足以威胁到我们。”另一个有着刚好盖过耳朵的蓝色长发,面容稚嫩的少年说到。

  青龙丸用龙把少年缠绕住,脱下少年的黑袍,那上面还有着两个红色的咒印。

  “我也觉得如此,但是不要太高估自己,卍晤。”

  “不妨让我出去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卍晤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了。

  随着一道激光劈开上方,卍晤一瞬之间飞升至地面,眼前对峙的力量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

  “诸神万象!”

  强烈的气流掀起翻腾的云雾覆盖了他的全身,直冲出的白雾爆发成饱满的球体。

  这迸发的气流与对峙的力量融为一体,极其闪耀的光芒向天际散去。

  零凝视着向天边散去的光芒,月木的目光转向卍晤,而天柱依旧不为所动。

  “本来会是一场完美的战斗,可是又来了一人。”,天柱高傲地说道。

  “让你见识一下吧!”,卍晤用阴暗的眼神看着天柱。

  “正好这样,我们趁着现在从后再攻击天柱”,月木在零的耳边轻声说道。

  荒野的裂缝中掀起阵阵浪涛般的沙尘,以混沌的姿态扑向伫立在岩石之上的天柱。

  萧瑟的疾风吹向零与月木,“我觉得这样……是不尊重天柱的……”,零的语气居然变得很弱。

  “为什么呢?”

  “因为……”,零一脸阴沉。

  风啸卷起了零不长的灰发,黑披风如同被扯裂的萧瑟的影一般向闪耀蓝光划过的天空扬起。

  不需温柔的紫眸过多注视,零飞向前方,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像是墨水沾染一般的修长刻印。

  被刀轻轻划过的指尖以鲜血化作火焰,又附着在银亮的刀身之上,以势不可挡之力砍向干扰了一切的蓝发少年。

  诡异的绿血染过白袍,沾染了背后的卷轴。一瞬间相视的狭长的眼睛,一瞬间斜视的回眸,一瞬间再次炽热的心灵,让早已变成灰白色的熟悉的时光再次从心中闪过。一个没有战争只有印象的封闭世界。

  “因为两人曾是最好的朋友……”

  碎石与烈焰的长啸让纯情的瞬间泛起阵阵波澜,突现出的是月木有着紫色瞳孔的眼睛发出的犀利目光。

  两人有陪伴的长与短,有已经分不清界限的善与恶,而此刻在零的心中已不知谁的灵魂,还在燃动着真实的光芒。

  沉醉的心灵不断地被触动着而越来越柔软,零的心又被安置到如同影一般的回忆中。

  寂静的夜晚被利刃创造的鲜血染红,暗红色袭来的天空中失去了月亮。一位无助的金发少年躺在地上任凭血液流尽,零想要救助他,但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压力令他动弹不得。

  两人伸出的双手相距甚远,无奈且被无数层痛苦折磨的内心让那位少年的女性相貌更加得地鲜明。

  他……她……眼里还流着无助的眼泪。格外湛蓝的泪水与赤红的瞳孔形成强烈的反差。她,叫做汍,既是流泪面容的意思。

  此时持刀的天柱那有乾红色眼影的眼中金光闪耀,勾起的嘴角让零的眼睛不断地颤抖着,让他心中的愤怒不断地增生着。

  此刻纤细而冰冷的手指触摸在他的胸膛上,如同梦幻的浮动一般,汍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

  “让我把这双眼……血染之眼……送给你吧……”

  话音未落,零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由炽热转为了冰冷,上下拍打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沉入了水中,是不知何处的深渊……

  天柱的金瞳不合常理地倒映在水中深处……

  “让我把它夺去吧……血染之眼……归我”

  阴沉的声音在零的心中回响着。

  不断的刺激令身体不由自主地冲出水面,天柱白皙消瘦的背影正出现在他眼前。

  天柱缓缓地回过头,眼中已没有了那一瞬间勾魂的慈爱。

  “今夜的月亮,是格外的大呢……”

  又有妖娆的声音在零的内心深处响起,响起……

  天柱的金瞳也在给零施展着无尽的压力,无尽,无尽……

  响起……响起……回响………………

  就连乾红的眼眶以及眼角向上的勾起也凭借着异样的邪魅触动着……无尽……

  汍、天柱、零的内心深处,触动灵魂的魔音化作绝妙的三重奏……回响着……回响……回响

  承载着这未有浪涛之水的漆黑洞穴,滋生出扭曲嶙峋的怪石峥嵘。已不知时辰的无月之地,谁可知月亮的大小?

  “无月之夜,月亦有无限之影,新月为心之所向,亦为月牙天冲之魂。”

  失去语言的意义,失去安置心灵之净土,那就干脆利落地让语言也消逝吧。

  因为只有前方沾染鲜血的沙场在等待着无数的人们为之高歌……

  ………………………

  “不知失败地软弱前行吧,零。”

  “还有,天柱。”

  神明在灿烂辉煌的天府凝视着零与天柱,曾经高声呐喊之人的面容在遥远的天际以微弱的光芒忽隐忽现,此刻却抓取着神明的记忆。

  零看到前方只有一片模糊不清的漆黑,却忘记一切地向前飞跃而去;天柱看到前方只有一片纷繁错杂的迷幻,却静闭双眼双手合十。

  “虚白极耀之时,即为万象虚化之瞬,亦为月牙天冲之极”

  冲击一切且排斥一切的耀光刚刚隐去,天柱在已有紫红色水晶覆盖的洞穴中,零化作截然相反的异样。

  如升腾烈焰一般竖起的灰发变成了女性的发型,皮肤白皙的身体之上长出了一条粗长的蛇。

  “白蛇吗…”,被天柱轻而易举击败的敌人此刻在心中也有针刺之痛、深渊之恐怖。

  波动的虚幻景象中浮现出白蛇狰狞的表情,贪婪的嘴仿佛在说着,没错就是,害怕我吧。

  一阵更加强烈的疼痛覆盖了天柱的全身,令他只得不顾方才的疼痛,颤抖的双眼盯着面前的白发神明。

  “从最初的瞬间你就注定会失去一切,所以……好好地为了零奉献自己吧。”

  天柱清楚,零,他…………

  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全部要归咎于他……

  无月之夜的刀刃为何向着汍?

  就让心灵柔软下来吧,永远做一个戴着强者面具的软弱女性。

  好吧……好吧……

  任凭鲁莽的大蛇缠绕住娇弱的身躯吧,反正本就无能,而且注定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这个词浮现于天柱心中之时既是透彻心扉而伴随刺痛的感觉。

  零,他……可能也会注定一无所有……

  “月现心中,亦为极天水一色而天谴枷锁之时,月牙唯有倒映之迷幻,亦为乾坤轮停滞之时。”

  怪石峥嵘固定住天柱瘦弱的身躯,又恰好嵌进他胸膛上绽露的十四根肋骨上面……

  “怎么了,三代目的傀儡,与你交流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时天柱回想起了他曾得知的一条重要的信息,现在的零不可能是他自己,而是他体内封印的……存在不可言喻之物……

  软弱的感性在天柱的心中消失了,因为只要打倒眼前的零,他就能轻易地让真正零回来。

  几条大蛇在怪石上盘旋着,又排列成奇怪的阵势,向天柱缓缓爬去。

  天柱召唤出一道石壁挡住大部分蛇,还有一小部分缓缓地爬行到他身后。

  蛇以冰冷的体温缠绕住毫无脂肪的骸骨般的脚踝,又向纤细双腿的内侧爬去。

  迷失的零也持着腹部的大蛇向天柱飞奔而来。

  阵阵沙尘从地面泛起,阻挡着他的前进。

  而蛇刺痛了天柱的细腿,使得他只能护着伤口。

  零是永远不会这般残忍的。现在掌控着这幅身躯的人是封印在他体内的二代目圣神——瞳音,天柱的心中一清二楚。

  神明“怎么,失去力量了?”

  “等等……也不是……”

  萧瑟的风啸卷起尘土,尘封的回忆在此刻也不断地触动着内心深处。伴随着如同浪涛般沙尘的是连续不断涌出的碎石,也是如同碎石般碎裂的内心……

  深渊的洞穴以永不可见一切的姿态拥抱着崩塌,呈现出无限的黑暗深渊。

  瞳音的眼中闪过青炎,用背部滑出的大蛇在万物碎裂之中的峥嵘上盘旋着,而终究落入无尽墨黑的空洞之中……

  深渊之中,一切不可见,只呈现出无尽的黑暗。若是稍微探入,则可见一丝微光。而深渊之底以不可能的形式呈现在天柱的眼前,此刻天柱也难免落入其中……

  两处深渊并非一处,而有可能以弯曲的形态交错着,却永远不存在于真正意义的空间之中。

  此处即为凌驾于真实之上的虚无。

  一切隐秘的寂寥波动将天柱的意识冲刷直至消失殆尽……

  湛蓝的火焰正在把深渊底部的岩燃烧殆尽,以惊悚的速度通向真正深邃的地方。

  深渊底部依旧不断浮现着红蓝相间的岩壁……

  零与天柱一同,向下自由落体……

  零用贪婪的眼睛凝视着天柱,魔鬼一般的笑容让人无法直视,燃起这毁灭之焰的人似乎已经不再是零了。

  “你……是谁……”天柱惊恐地质问道。

  “我,就是零啊!哈哈哈哈!”

  “不,不可能……零从来不会有这种眼神……”

  “哦,那你挺聪明的。我的确不是那个人,而且这具身体也是劣质品。”零一脸的不屑。

  “你!……不要太过分了。”

  “怎么了,三代目的傀儡。”

  “什么?……三代目圣神?”

  “没错,就是那个恶人。把我困在了这具身体中。”

  “你……是二代目圣神?”

  “我,就是瞳音,看来三代也告诉了你不少故事,不过零可是被蒙蔽了。”

  “你……”

  天柱的双眼中闪烁着充满杀气金光,双手相握,聚集着强烈的疾风。

  “【风咒·飓之渊】!”

  强烈的疾风形成了一个漩涡,以极快的速度击中瞳音。

  两人以前所未有的极速向下坠落。这速度可以说是超光速,快到什么都看不见。

  那即是无边的黑暗。

  不仅仅是看不见,而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两人依旧在战斗……

  天柱以他纤细的身躯抵抗着,但又仿佛是在被当作玩具随意地玩耍着。

  其实什么也感受不到……

  既然感受不到的话……

  既然黑暗也不是黑色……而是一种死亡的颜色……

  比黑色更加黑暗……仿佛是虚无……

  仿佛一切事物从未存在过……

  一丝微弱的光芒映入天柱绝望的眼中,那即是充满杀气的红眼。

  天柱惊讶地站了起来,但是红眼在逐渐消失殆尽。

  纤细的双腿想要向前奔跑追上这最后的光芒,但是又仿佛被什么冰冷刺骨的东西缠绕住了。

  天柱失落地低下头,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意识正在一点点地变模糊……天柱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至少能够感受到事物的存在了……

  黑色又浮现了出来,紧接着是各种颜色。但这恐怖依旧清晰可见。淡淡的色彩只存在于极其遥远的地方……万物的边缘,而且丝毫没有规律……

  而那无数层遥远的色彩也在扭动着,令人头晕目眩。

  是负面事物的中心。

  但是天柱的心中有一股纯洁的意志在祈祷着。

  “这不就是地淵吗?……”天柱微弱地自言自语道。

  被瞳音控制的零又出现在了天柱的眼前。他的面容变得像一个少女一般,身材也更加纤细了,只有发型还是男性。

  瞳音从腹部中生长出一条条巨大的蛇。

  “蛇?这不是那个白蛇的招式吗?”天柱惊讶地问道。

  “怎么了……”

  “还有你的外貌?”

  “这不是很完美吗,还有你,是有女装的癖好吧。”

  “没有,是我在获取力量之时的正常演变。”天柱的脸上泛起了迷一般的粉红。

  “这只是你在隐瞒真实的自己吧。”

  “并没有,既然你在控制着零的身体,说明真实的你也没隐藏起来了?”

  “……”瞳音一脸阴沉,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条大蛇伸向了天柱,紧紧地缠绕住了他的身体。

  一道纯白的光芒刺破了瞳音的身体。

  相对的力量再次碰撞在一起。

  “【炎咒·炎影破军】”

  “【风咒·耀飓湮灭】”

  随着一切黑暗被究极的力量驱散,浮现在眼前的又是原来的世界。

  那片被撕裂的荒野上,无数个裂痕交错……

  零的意识再次清醒了起来。

  不对……不对……

  ………

  ………

  似乎那感觉又席卷而来,不知从何而来。

  深渊……在天际盘旋着?

  十个红瞳,在围绕着零盘旋?

  欢快的旋律刺痛内心?

  “这也不是相反的世界吧…”,零想着。

  “没错,灵魂将会演奏终焉的旋律”

  天柱的金瞳也浮现在零的眼前,分成数十个围着零转,转啊转……

  暗红色天空中突兀的蓝月撒下刺眼的光芒,零的身体与灵魂在光芒之下受到冲刷…

  “无月之夜,月亦有无限之影,新月为心之所向,亦为月牙天冲之魂。”

  一道冗长的火焰将整个世界劈成了两半,向上隆起的尘土推上天空中的深渊。

  弯曲的空间不知将零带到了何处,只是一切中的一切都对现在一清二楚。

  现在,万物如同镜花水月一般难以捕捉,如同六脉神剑一般忽隐忽现。仅仅能凭借自己的勇气,无形的世界不知会做出什么。

  “进化吧,零,你的真名是剑崎”。

  未知生物的基因在空荡世界的面前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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