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的林多俊忽的顿住了刚要迈出的步子,侧耳过来好像在仔细辨别什么。
原以为会得到孟宴臣肯定的答复,却不想孟宴臣并没有认同附和未婚妻的话,也没有顺着往下说。
孟宴臣我想,多俊的身体状态究竟如何,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的了。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事情究竟怎样没有妨碍到之涵现在的幸福,所以我们何必去究竟背后的事情呢?
祁琪也不笨,孟宴臣如此说话,也算是认可了自己的猜想,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这个外人还是不要过多干涉的好。
祁琪说得对,只要之涵幸福,管他到底怎样呢!
祁琪莞尔一笑,不再纠结,挽着宴臣的胳膊,两人亲密的离开了。
而转角处的多俊也重新抬步跟上了护士的步伐。
虽然多俊面上是云淡风轻,但心底的波涛汹涌只有他本人知道。
看来是这段时间太过放松了,没有在之涵面前刻意掩饰隐瞒,以至于连在其他人面前的伪装都差点忘记了。
护士王医生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脑部血块也已经化瘀了,这是最新的体征报告,先生可以看一下……
林多俊结过报告单,白纸黑字在瞳孔中清晰的略过,视线忽的定格在病情描述那一栏。
粗糙的指腹在光滑白皙的纸张上摩挲,他迟疑的问出心中浮现的疑惑。
林多俊病人的记忆是……已经恢复了吗?
修长的睫毛轻轻扑扇,漆黑的眼眸翻滚着汹涌的情绪,三分忐忑,四分期待,五分担忧。
与此同时,潜伏进医院的陈笑飞在确定病房里只有之涵一人时,又一次溜了进去。
王之涵护士怎么说?
听到脚步声,之涵下意识的以为是多俊回来了,头也没抬下意识的开口询问,清洗着保温盒的动作继续着,可半天都没有听到回复。
正狐疑着,忽的,消失了很久的声音突然出现。
陈笑飞之涵,是我。
简短的四个字却饱含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颤抖的音节带着些难以抑制的喜悦,见到她的那一刻,陈笑飞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思念和愧疚。
思念之情在眼底涌动,仿佛要将她淹没,而愧疚则让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痛苦和自责。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一身病服上,眼中满是疼惜。
但这样的眼神在之涵看来却有些惺惺作态了,这满眼疼惜是什么意思,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拜他所赐吗?
现在来装深情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昏迷沉睡了近一年时间。
而且,在自己修养这段时间,多美也经常过来陪自己聊天,自然也说过陈笑飞对她旧情难忘,心思不纯。所以对前妻和初恋同时表现出一副深情模样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
王之涵你怎么来了?
之涵手中的动作一愣,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神带着尴尬和僵硬。
手中的保温盒已经清洗干净,她拿着盒子走向桌台,不动声色的拉远了和对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