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跑调了噗哈哈”包厢里，贺唯递着烟，听见外面响起的歌声笑了。

周围的五彩灯光，闪了又闪，我接过烟，认真听了两句，“你听声音像不像林卿卿？”

贺唯闪着大眼睛看我，一拍脑袋，“别说还真是！”

我止住笑意，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林卿卿以前是六中的学生，和我们是同学，后来转了学到了三中，六中是在镇上的，一个镇一个县城，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

贺唯的家在这边，周末偶尔会过来玩，没想到在这给碰上了。

我们是不打算去打招呼的，对这种事情永远是顺其自然，久别重逢互诉衷肠什么的太扯淡了。

贺唯的朋友比较多，今晚还约了几个人，人快到时，我们走出包厢，到前台等着，我靠着吧台站着，点了一支烟，贺唯站在对面靠着墙，我们一人一句的聊着，过道很小，中间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出。

这是一个清吧，装修和其他店里都不相同，好像基本是木质的，不知道是什么风格，倒是别有韵味。

烟燃尽了，随手丢在地上，一抬头和一个从卫生间刚走出来的女生对视了。

我和她之间不到五米的距离，我认出了，她是林卿卿。

她没立马认出我们，盯着看了很久，走的有些距离了，才折返回来，“是不是池里？”她的眼睛里有些惊讶的情绪。

我点了点头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和贺唯对视了一眼。

林卿卿一直很热情，认出了我们之后强拽着我们做到了她们那桌，几个粉色蓝色的头发很是耀眼。

“你看那个，是女是男的”贺唯小声对着我的耳朵来了一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注意到了那个站在词板前面唱歌的人。

她穿的很酷，留着男士的短发，蓬松的刘海搭在额头上，穿着白t中裤，脖子上带了一条银色的锁骨链，一副男生模样，我却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一个女生。

“女生”我泯了一口酒。

贺唯一脸的不可置信，“咋可能？”

我没再回答他，继续看着那个方向，那个人唱歌功底很好，情绪也是恰到好处。

而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程以。

“怎么过来了？”林卿卿站起来给我们每个人的杯子都倒上酒，我观察着她的另外两个朋友，看起来像是情侣，男生是蓝色的头发，女生染着粉色，带着墨镜。

“噢，不远的。”我回答她，将目光移回林卿卿身上。

“文洁还是那样嗷，你们好过没？”林卿卿问完我，又对着她朋友说起来，“我在六中的班主任，那时候我们三个还是同学，那个文洁老凶了，笑死，搞坏事老是被她抓到。”

我沉默着，没有插话，贺唯用胳膊肘杵了杵我。

我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女生好像是唱完了歌走过来拉开旁边的椅子。

是一桌的？我和贺唯对视了一眼。

她坐下来之后我才发现，她的性格与外表是完全不同的，我原以为她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现在反倒是她最有梗。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她叫程以。

程以整理着衣服，看向我，“你叫什么？”

清吧的空间不大，耳边充斥着其他人的笑声。

我没有反应过来，结巴了一下“额，池里。”

许是都觉得尴尬，没有继续对话。

坐到后半夜林卿卿一杯一杯的酒下了肚，喝着喝着就醉了，站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一些人生哲理，没一会儿走到了我身后，环住了我的脖子，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为什么不爱我”她小声嘟囔着，我用着同样的音量说着，“会有人爱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下，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逃到程以旁边。

我和程以对视了，她嘴角挂着笑看我，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脸越来越热，我用手捂住眼睛，靠向贺唯，嘴里带了几句国粹。

“哦哟，把我们池总弄害羞了都。”贺唯调侃着。

一张四方桌贺唯是坐在外面的，而程以是坐在过道上的那一边，旁边是那个粉发女生，粉发女站起来我才发现，她穿的是露脐装，短到让人浮想联翩的短裙，她好像也醉了酒，软软的趴在程以的肩膀上。

而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一片欢闹之中昏黄的灯光下，程以望着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