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仅仅是要放出一只迅鹰这么简单。
此时,她在书房内,正在不断的模拟送药的这条线路。
没有消息虽然有些时候是好消息,但是也更代表着完全断了联系,那可能遇到的问题,留在后面的人就得能预判到。
这个时间段太混乱了。
各方势力下,谁的手都有可能伸到他们身边来。
马匪胡子柳帮丐门,哪一个能立的住的背后没有官家的人。
别的都不怕,药没了就没了,她还能再整一批,可若是人落到了宪兵队这样的地方,那真是有去无回啊。
没有手机的年代,通讯是真的费劲。
她现在还不能给周乙打电话,只能等待,耐心的等待。
心里一遍遍的复盘,让自己的规划更细致一些。
其实宝儿心里一直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解决自身容易暴露的这一点。
上一个任务的搭档就很完美,这个情人的身份甚至能在这个时期,起到合作的关系。
可这件事她不能自己擅自决定,她跟周乙是搭档,他们是一个小组,周乙名义上又是她的丈夫,她不能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来,这件事还是要跟周乙商量。
不能自己做决定果然是很磨人心啊。
而外面的周乙,更跟春三儿交代完任务,又接到车载电台的通知,那个被盯上的国民党特务出现了。
周乙在接到消息后,开车直接往傅家甸方向走。
几名特务科的人员,确认人已经走了以后,这才陆续的进入了那个房间。
进门前,众人都是提前戴好的手套,这是可以再开锁时防止留下指纹痕迹,另外这个年代的纺织技术没有那么先进。
如果进入屋中再戴手套,很容易就落下线头,这就是暴露破绽。
所以,在进屋之前,所有人包括周乙都是要提前戴好手套的。
行动队的人巧妙的撬开门锁,轻声的提醒着好了。
可进入房间前,另一个行动队的人员,却在进门的地上铺设了一块棉垫子。
所有人在进入房间时,都要在这块棉垫上踩一遍。
只有在东北生活过的人才能知道,在寒冷的户外,就算外面没有积雪,但脚底被冻的冷硬,只要一进入温度高点的室内,鞋底的水汽就会返潮,并且在地面上留下引子。
周乙说过,特务科的人都不是白给的,他们每一个都很精明。
可在进入屋中后,周乙又戴了一次手套,一遍看着行动队的人安装窃听器,搜查房间,一面想办法给这个房间的主人留下痕迹。
这是一场三方极尽的拉扯。
国民党,共产党,警察厅的,每一处都带着不同的眼睛。
说周乙跟宝儿是一类人,那是因为,在他们心里,只要是抗日的,那就是他们的同志。
不管是隶属于哪一个派。
随队的鲁明在一处暗格内找到了发报机,周乙过去看后,低声问着:“有没有密码本?”
鲁明摇头:“没有。”
有电台就一定会有密码本,可房间内到处查看,硬是没找到。
周乙在一边的台式日历上看到了各种手写的记录,他让人赶紧记下来,可在回身之前,将台式日历给稍微的挪动了一个角度。
密码本还没有找到,可这边盯着的人来回报说,那个国名党的特务突然回来了。
五分钟,恢复现场。
周乙找不到能暗地里提醒这个人的方式,最后只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在众人推出去后,装作最后检查的模样,拿走了那个人放在床边的手表。
顺势,关门前,把日历的页面翻了一页。
这样的提醒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了,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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