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宝儿离开警察厅不过五分钟,鲁明就借着要茶叶的名义去了刘魁的办公室。
此时刘魁正用着一块鹿皮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的一个黄玉杯。
俩人不过两句话,鲁明就看着刘魁手里的玉杯,调侃道:“周太太身上随便拿一件都比你这个好吧?你没想着倒腾两件?”
刘魁不愿意搭理鲁明这个不怀好意的提议,只回眸把玩着自己的的小玩意。
全特务科都知道他刘魁的这点爱好,可这个爱好也是极其烧钱的。
所以,他在见到周太太时,心里就清楚,那是个真有底子的。
他同样也明白,周乙靠着这样一个老婆,未来的路更顺了。
只有鲁明还不死心,老想着搞人家周乙一下,也不想想,他鲁明那点斤两,够不够人家伸手压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周乙之前已经把找到的药报告给了高斌,不管老魏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在此时,这件事就算是危机中的转机。
高斌办公室内,周乙把手中的小药瓶递过去:“这是抗联的货,现在在他手里,这怎么解释....”
鲁明端着茶杯,随意的说着:“那就要看他是不是抗联的人了。”
“这不一定。”周乙回身看了看鲁明,随后又跟高斌说着:“如果他是抗联的人,货早送到山上去了,不会流进黑市。”
这个逻辑是完全符合常理的,并且这个屋子内的几个人,谁都不是傻子。
是不是共产党的人,其实很多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是脸上写着,而是那股子精气神,差别太大了。
周乙在这个特务科内明显像个异类.....像个好人。
这话听着别扭,像个好人却成了异类。可是在这个炼狱一般的地方,别说是个好人了,就是像个好人都是原罪。
“就是说....这个贩药的把抗联的货给剿了?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高斌带着老花镜看着手里的药瓶,主要是这个批号的问题,问着对面坐着的周乙。
但是周乙却沉默着,接话的是鲁明:“也可能是,他跟江北的土匪有联系,或者是土匪劫了货,然后又流到他手里了?”
“那直接把他抓了不就完了吗,凭这个定罪还不容易啊。”刘魁的思路一直很直接,能动手的时候尽量少用脑子。
这件事明明是周乙提出来的,但是此时他却完全的处于看戏的状态。
同样的,高斌,鲁明,刘魁三人,像是一直在打太子唱戏一般,谁也没给谁留话头。
“这个关大帅啊.....在码头上一贯称王称霸,没有人能治得了他。”高斌说着就放下手里的药,抬手摘下眼睛,特别苦恼的说着:“因为他的背后有人撑腰,所以呢,如果我们搞错了,会很被动的。”
嘴上是这么说啊,可实际上呢?
别管是警察厅,还是满洲过高官,或者是日本人,对于关大帅掌控的这个码头啊,那都是眼馋的很啊。
周乙自然知道这一点,他不过是把这个由头给出去而已。
他相信,高斌这些人一定会咬这块肉的。
但是同样的,他也非常清楚,这些人是不会出头的。
正好,他在回哈尔滨后一功为立,急需要一个能夺权立住的功劳来稳定这个特务科二把手的位置。
正巧了不是....这个关大帅一下就出现了,并且致命的是,他们劫了抗联救命的药不说,还扣押了人质。
懂点规矩的都知道,你可以把赎人的加码抬的高高的,但是不能在约定后,返回扣押来使。
不懂规矩的人在江湖上,是必须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