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给周乙的建议,实际上跟周乙自己理解的那种“被别人发现”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宝儿给出的更带有具体指向,这也能从侧面理解为,她对高斌鲁明这些人有一个深入的了解。
但是怀表跟手表本身又有实质性区别。
特务科这样的地方,每个人都戴手表,怀表太独特,不适合周乙低调的性格。
所以,周乙抬手那起宝儿给他的手表,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宝儿看周乙选择了,随口说道:“这块手表的价值跟你的身份相配还算合适,只有内行人才能发现一些小细节。比如说,这块手表颇具新古典浪漫主义的气质,或者说.....每一块手表都有这个手表的核心影子。再或者,这个品牌最开始是致力于为皇室成员或者是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提供服务。并且创建一个品牌的人,有现代制表之父的美誉。再给你透漏一个小信息.....也许明年,这个手表的品牌会拿下恒星时计的注册专利。”
对时间关注的人,永远避不开的一点。
“别忘了~你的内敛,少血腥气,还有一些比较仁慈的观念,都可以归纳为.....你是知识分子,是读书人。”宝儿能给周乙提议,一定是全方面的从周乙个人的角度去构想的。
比如说,在周乙永远遮不住的柔软的人性上,添加一点辅助剂,让人看到时,会有一种合理的解释。
周乙听着宝儿一点点的给他分析,沉默的抬手换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可戴上后,他却抬眸问着:“你喜欢宝玑的这个牌子的手表?”
宝儿微微挑眉,她当然知道周乙一定是认识这个牌子的,毕竟在这个年代宝玑着实非同小可。
“不。”宝儿很干脆的回答:“我不是喜欢这个牌子的手表,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牌子现在更好用。”
是啊,宝儿自来如此。
她对于某些事物上追求的永远都是合适的,而不是因为那个东西有多少价值。
因为她一直根深蒂固的认为,死物的价值都是人赋予的。
物件就是拿来给做文章的,就是要服务于使用者本人。但到底怎么用,那不是物件自己能决定的,这个决定权永远取决于人。
一块宝玑手表,周乙要怎么用,全看他个人。
周乙回家也不过就是给送个消息,自然,他也对宝儿有所关心。
日次上班时,泰东日报的报纸已经发的满城都是了。
贩卖禁药,私通共匪,赫然就这么写在了上面。
可随之而来的,警察厅内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了。
碰了别人的利益,这样的结果都是必然的。
宝儿特意的去买了一份报纸,看到消息后,不过嘴角笑了笑。
这个结果好啊,这个私通共匪的帽子,现在看是如此的扎心窝子,可后续的安排上看,这样才对。
没有这个先决条件,她怎么好贸然的用关大帅的路子呢。
三江好这窝畜生是必须死的,那下一个代替三江好的只能是她。
街面上的,山里的,黑市的,每挪动一处,她就能尽量的想办法安插上自己人。
坐在温暖的房间内,宝儿用那白皙细嫩的小手,慢悠悠的折叠着报纸,眼里都是谋算的幽暗神色。
黑市这条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并且那些守着关卡位置的胡子,如果用自己人伪装了这个身份,那就算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地下开了一条物资运输的路线了。
宝儿擅长的永远都不是什么投机取巧,她自来务实,所以,她要的只有结果。
只要能把这件事落实下去,那存在奉天的物资,就能起运了。
可她跟周乙都不能出现做这件事,到底谁来合适呢?
这个人必须得可靠,并且.......不能跟周乙的日常牵连上。
孙悦剑呢?
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