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你做的很好,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不是那么好的消息。跟高斌接头的那个女人发现我了。”
本来还带着兴致勃勃准备撩人的宝儿,瞬间抬眸,眼底都是冷冽:“需要我做什么?”
“把这个女人画出来。”
因为周乙知道宝儿会画画,所以才冒险要试一下。
宝儿点头:“等我去拿工具。”
不管是谁,在宝儿心里,永远没有周乙的安危重要。
拿出工具,宝儿坐在一边,抽出了一支铅笔,等着周乙去形容那个女人的外貌。
可周乙只说了声音的特点,唯一的容貌描述是一双眼睛。
宝儿垂眸细致的勾勒那双女人的眼睛,但是嘴上却告诉周乙:“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可以通过光来描绘任何画像。甚至是一副骨架,他会从腐烂的肉体,复原到这个骨架生前鲜活的模样。他是个艺术家,也有些偏执。我没有他的那个能力,我只能画我看到的我没有天赋。”
周乙听着宝儿的描述,垂眸沉默着。
在沉默间,他不过喝了一口酒,看着宝儿慢慢的描述的那双眼睛,突然说道:“你跟瓦西里耶夫接触不要太过主动,今天他一定已经注意到了你了。他喜欢纯洁的女人,即便他单身却从不跟妓女接触。”
“他是禁欲者还是生理功能缺失?”宝儿忙着手边的活儿,嘴上问着周乙,她需要了解更多的消息:“东正教禁欲主义要求信徒通过克制欲望、忍受肉体痛苦及隐居修行来实现宗教理想的理论体系。你说他是个艺术家,那我应该理解他是一个传统的,继承拜占庭传统又奠定本土化的长老制的信徒,还是作为一个贵族出身的流亡者在通过用神职的要求来做婚姻与斋戒?毕竟你刚才说的对圣洁女人的描述,文学上,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里、托尔斯泰作品都有表现形态。所以我应该理解他是因为贵族的傲慢,无法接受平民的肉体,还是真的把他当作一个虔诚的教徒?”
周乙笑了一下,带着些小讨好的语气告诉宝儿:“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像今天一样。做个圣女......”
宝儿停下笔,不解的侧头看向周乙:“咱俩对圣女两个字的理解是不是有点误解?”
到这个话题上,周乙就不想继续了,明显他选择了逃避:“我有一个朋友经常去这家餐厅,跟他很熟。我侧面打听了一下,瓦西列耶夫的个人爱好。比如他喜欢普希金,果格理,歌德.....”
“不仅如此,他还喜欢建筑,喜欢圣颂,喜欢唱诗班。喜欢一切贵族喜欢的小爱好,比如油画.....”宝儿当然要去观察瓦西里耶夫这个人。
把那张画像递给周乙,宝儿直接一个放弃挣扎。
宝儿给出的画像,即便只有一双眼睛,可周乙一眼就能断定,是那个女人!要喜欢直觉跟判断分析。谍报工作在古代时候孙子那个年代就开始了,近代史上,日本人超过了我们。从丰臣秀吉开始,他们就靠情报来生存,明治维新以后,日本人为国家利益,做出了有悖道德的事情都会被社会谅解,甚至会被夸大成一种英雄行为,所以他们的谍报业也越来越发达。据说他们在夏威夷港居住的日本侨民每天都会留意港内的垃圾,他们会根据垃圾的多少来判断,今天有那些军舰在港内停留。是内华达号,还是亚利桑那号。所以.....你理解你现在的痛苦,可我想告诉你,最好的谍报员不是去主动打探什么,而是主动让对方说出来。他不主动去认识别人,而别人总会主动来认识他。”
宝儿趴在说面上,下巴垫着手背,眼神看向对面的周乙,眨巴着眼睛的安静的听着。
其实她特别想说,我的哥哥诶~讲古.....我比你熟啊~
可是你现在告诉的谍报员的形态,我咋感觉我已经会了呢?

感谢锁住你我宝贝开通的月会员,加更一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