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168

宝宝轻轻点头，想了想后，还是说道：“怎么说呢，我从这个男人身上问道了一些熟悉的气息，但是不够纯粹。”

周乙皱眉的看向宝儿“什么气息？”

“疯狂。”宝儿说这个词的时候明显还带着点欣赏：“他让我想到了殉道士，可又不那么纯粹。”

欣赏疯狂，是宝儿与异性接触下，第一个积累下的经验。

所以，可能别人对于疯狂的理解，跟她对疯狂的理解是有一定差距的。

宝儿说的不够纯粹，也侧面的反应了，瓦西里耶夫不是她真正欣赏的那种，有手段的疯狂，而他只是单纯的疯狂。

本质上来说，这不是一种论调。

周乙沉吟间想了想：“跟他在一起，敏感的话题，甚至包括词汇你都要尽量筛选不要提。如果他主动提，你可以顺着他说，但是不要参与进去。”

宝儿把一边的煎蛋推向了周乙，让他尽可能的补充体力，嘴上却说了一个自己的逻辑：“怎么说呢，我理解的，一个对政治感兴趣的艺术家就像一个恶贯满盈的魔鬼一心向佛一样。他们都奢望于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找到一个能解脱的结果。也可能他们忘记了.....那条路就跟他们本身没关系。”

周乙愣了一下，突然告诉了宝儿一件事：“在我接电话那天，高斌跟我说，他准备老了以后去修佛，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的最高境界。”

宝儿抿着嘴角，好似被眸中怪圈契合了一样，哭笑不得的感觉。

为什么她说的话总是在周乙的生活中不断的出现呢？这是巧合嘛？

看着宝儿的这跟神情，周乙也真心的浅笑出来：“我觉得你可以跟他学点什么？”

学点什么？

学？

宝儿想了想，突然某一根神经搭错了线似的：“他想拉我信奉东正教。这是宗教门徒的一个统一习惯，认同一个人，就要让这个人根他一样。”

“这是个机会，拜他为师，要仰视他，激发他心中的神圣感。”周乙给出了一串的用词。

宝儿微微眯了一下眼帘，亦有所指的提了一句：“激发他内心的神圣感......存天理灭人欲啊？这个理论确实不会赔夫人了.......”

可她自己说完后，自己就先没忍住的笑了。

周乙真是在嘴皮子上永远说不过宝儿，当然，绕逻辑他也不想做这样的事儿。

他是经常性的被怼的哑口无言。

看着周乙无奈憋屈的表情，宝儿才算是觉得舒服了一些，这才安抚的说道：“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不过四天时间，宝儿在每天的同一时间去瓦西里耶夫的餐厅喝咖啡，听音乐，看书，同他聊天。

慢慢的延申到了他主动提出带宝儿去参观他的书架。

这个时间节点是宝儿自己掐算的，因为她是知道刺杀斯大林的时间的。

再晚上一两天，可能这个行动就会面临破灭。

而宝儿进入二楼瓦西里耶夫的私人空间时，她先是赞叹的说了一句：“瓦西里耶夫，你知道吗？我之前就像拥有一件独属于自己的这样的房间，要蓝丝绒的沙发，红木的家具，里面摆放的都是我喜欢的书。房间里面只放着我喜欢的音乐。你真的是太有品味了。”

“这些书，你都可以借，只是，别忘了还我。”瓦西里耶夫通过书来展示他的博学，同时享受着宝儿的夸赞。可他也有明显的个人癖好，比如说，书不相赠。

这是很多爱书人的一种习惯，甚至有些时候，爱书人都不喜欢别人的手去碰触它们。

在这些人眼里，能借书的人，都是相当信任的人。

“我还是不借了，我喜欢的太多了。”宝儿此时说话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天软感，但是她的眸中都是遗憾与不舍。

所有的感觉都是直白的，毫不遮掩的。

在宝儿转身去看另外一个书架时，瓦西里耶夫赶紧追了上来，轻声问着：“为什么不借？你的人生还长着呢，这里的书你可以慢慢看到老。我保证它们随时属于你。”

在说这样的话时，瓦西里耶夫像给年轻的小伙子一样，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这个个人同宝儿初次见到时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如此的盛情难却之下，宝儿这才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眼神中都是感激：“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