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周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要一部电话。
周乙自然满足他的所有需求，但是这个通讯上，他是被画了重点的。
在离开医院后，周乙开车，任长春坐在副驾驶上，周乙问着任长春：“对老邱这个人怎么看。”
任长春给出的回答也很直观：“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特工，但不是一个好人。”
“这是对的。”周乙也在尽量的平衡话术，试探着任长春：“要想当一个好特工，就一定不是个好人。”
任长春细细的品味着周乙的话，突然侧过身子，看向开车的周乙：“周队长，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憋在子能力干什么。”周乙现在急需要更多的消息，自然不会拦着任长春说话。
任长春好似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这老邱他在山上想干掉我。”
周乙皱眉往任长春身上看了看：“有这事儿？”
“他现在不承认了。”任长春明显不忿：“但是，当时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跟你们一块跑出来的人是怎么死的？”周乙又好像引导一般的问着。
任长春举着自己手上的手，告诉了周乙：“我们一起下山的时候，他腿摔断了，再加上冻伤。后来他觉得自己可能实在是没希望出来了，就求老邱给了他一枪。”这个话题明显让他又感受到了另外一点：“当然了，老邱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他，要我，我也可能也会这么做。但是最让我诧异的是，这老邱开完枪之后，居然一点愧疚都没有。”
是啊，愧疚.....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先不能有的就是愧疚，最先学会的就是遗忘。
“所以说他是个好特工。”周乙还是用刚才的话给任长春解惑。
但是任长春此时的情绪明显有了很大的变化，沉默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良心一直听不安的。你说我来特务科才多长时间，已经杀了四个人了，还有两个是完全无辜的人。”
周乙是个神情给人很木讷的人，或者说，他属于很少有多余表情的人。
就像现在，不管他怎么想，脸上永远都是那刻板的神情。
“你能说这样的话，就证明，你是有善意的人。”
任长春真的是一个有善意的人吗？
不.....周乙很清楚，任长春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不可靠的。
任长春感慨道：“我就怕我这种善意会越来越少啊....你说我爸妈要知道我干的这些事儿，一定会伤心死的。”说着，他才看向周乙：“周队长，其实我挺感谢你的。”
“谢我什么？”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就说我在山上的时候吧。只有您安排人去我家看过我父母，还给他们拿钱，给我弟弟安排的学校，还是您太太亲自去的，家里家外那些零碎都给想到了。”
周乙笑了下：“这是应该的。你为满洲国连命都豁出去了，你的父母幼弟受到一点照顾，无论道义上，还是规矩上，都是我这个当队长，应该做的。”
“所以我认为，您心里有让人温暖的东西。”任长春不管是真心的还是故意捧着周乙的，反正这话是真的要说出来的。可这话说完，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问什么一样的问着周乙：“周队长，我想问您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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