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悄悄的对视一眼，宝儿就接着问了一句：“今儿码头那边几条船卸货？”
“仨！我过去的时候，都搁那等着呢，估计....下半晌就能干活儿了。”春三儿对宝儿说话那是极尊重的，态度上都不是一般自在。
“看见是谁的船了吗？”宝儿放下手中的刀叉，端着一边的酒薄薄的抿了一些。
“全是日本人的商船，刚才我过去的时候，那一个个的全瞪眼睛呢。”春三儿现在也算是宝儿半个扔在码头的眼线了，每天溜达两圈，除了看着码头的卸货工多少，走了几艘船，还要注意是那边的船。
宝儿想了想，随后轻叹一声：“现在码头那边谁看着呢？”
“就那个大酒糟鼻子。咱都老熟了。”春三儿接过啤酒，大口的喝了起来。
问了几个问题后，宝儿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另外一头，高斌一直在等消息，那边盯着的人来电话告诉了他，春三儿进了一家俄国餐厅。
高斌叮嘱了多次，让对方不要惊动人，所有人都撤回来，只留一个看着，看春三儿跟谁接触。
此刻周乙也收回了看着外面的视线，带出了点笑声的问春三儿：“你妈妈怎么样儿？”
春三儿无奈摇头，一副任命的模样：“不好，等死呗。水都和不进去了。”
周乙又问：“谁照顾她？”
“我哥，嫂子侄女他们。我这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搭不上手。顶多给她点零花钱。”春三儿确实一身的问题，可对自己这个老妈，也是真的孝顺。
周乙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扔给春三儿：“这个拿着先花着，这些时候你干的不错，下个月，给你涨钱。”
春三儿拿过那钱，还有点不好意思：“哥，嫂子给赏钱了....”
“那是两回事儿。”周乙端着酒喝了一口，淡淡的说着。
春三儿明显很感动，点带你头，说道：“哥，嫂子，啥也不说了。你们是我亲哥亲嫂子，我给你俩跑一辈子腿儿。”
周乙跟宝儿用人，即便用的是同一个人，即便他俩明面上是两口子，可给钱办事上是分开的。
可以说，春三儿现在属于给一家干活，拿两份工资。
周乙看着春三儿把钱装兜里了，这才说着：“知道为什么给你涨钱吗？”
“你不说我干的好吗？赏的！”春三儿也是真信了这话了。
可周乙却有些感慨：“这次.....你救了一个人的命。不管我要谢你，整个警察厅都得谢你。”
宝儿这时候是不说话的，可她知道，周乙就是防着有人问春三儿。
这话是给那边的人预备的。
“别琢磨了，等我替你领了赏钱，再告诉你怎么回事儿。”周乙看着一双眼珠子乱转的春三儿，干脆的结束了话题。
这像一个讯号一般，宝儿就接上了话头：“事问了，你也点些自己喜欢吃的。别弄的人人都知道。你是你哥的暗探，这一点还是要藏着点的。后续的事儿，你就当不知道。”
“知道了嫂子！”春三儿也是真干脆，不让想，他就 真不想了。
而周乙这边呢，他则跟宝儿一同起身，往外走。
春三儿那边自然有服务员给点餐，餐钱是宝儿出。
出门时，周乙告诉宝儿：“我去打电话。”
“我去码头。”宝儿也告诉了她的行踪。
二人自此在餐厅门口分开。
高斌一直在等最后的消息，可当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有些兴奋的拿了起来，结果就听到了周乙的声音。
他还特意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说来的真巧啊。
但是接了下周乙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就这么打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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