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选择比起没有选择更要残酷，因为它会逼着人去主动接受那个残忍的现实，主动去放弃那些曾经怎么都不愿意放弃的执念。

兜兜转转，问题再次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燕洵无力地坐在地上仰视着萧策嗤笑道：“萧策，如果杀了我的就可以放阿楚离开的，我愿意自尽，用不着宇文玥来。但是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你与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求死一个明白”。

自九幽台之后，燕洵就已经准备好随时赴死，去看看那些在九泉之下的亲人，而不是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苦苦挣扎着。若不是考虑到魏帝还没有死，燕洵早已撑不去，是不可能走到今时今日。可真的到了要死去的一刻，燕洵才发现他是有些遗憾的，怎么都看不透其中的意义。

“燕洵，那你是更加在乎乔乔呢，还是更加在乎淳儿”，听着燕洵的请求，萧策反问起燕洵这个问题，他想元淳是在意这些的，毕竟元淳爱了燕洵那么多年，无论是何时何地元淳都会记挂着燕洵的心意，让她持续那么多年的爱得到回应。

对于这个问题，在意的人不只是萧策，宇文玥和楚乔也是好奇的。即使他们所有人都不怎么看得上元淳的痴傻，也不得不承认元淳对燕洵的爱炙热而又纯粹。在长安的那几年里，燕洵若是没有元淳的庇护，只怕早已死在了魏帝与士族门阀的算计之下，又怎么可能活的到现在。

换言之，元淳在某种意义上是燕洵的贵人，是这个大魏最尊贵的公主养出来一个险些摧毁大魏的燕洵。但燕洵回报元淳的却是一场弃婚，令她成为天下笑柄，再也不可能回到高贵的枝头了。

视线注视在元淳的身上，燕洵尴尬地说：“如果我说更在意阿楚，却可以杀了她，我没那么在乎淳儿，却从未想过伤害她，你们信吗”？

这个答案很矛盾，却是燕洵最真实的想法。他对楚乔的爱是强烈的，在楚乔选择宇文玥的那一刻燕洵是想过杀死楚乔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继续占有着楚乔，骗着自己楚乔从来就没有打算过离开自己，他们依旧是在长安时那样的密不可分。元淳则是不一样，一直以来燕洵都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的，哪怕魏帝灭了燕家，他依旧没有想过对元淳怎么样，甚至希望元淳离自己远一点，去过一个幸福的生活。

可惜事与愿违，元淳还是死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前面，楚乔也和宇文玥走在了一起，那份固执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最初的模样。

“燕洵，我信又不信。你想杀乔乔，那是因为你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允许其他人得到。你不忍心伤害淳儿，只是不能自己亲自动手而已。你的爱与喜欢都是假的，时至今日你都自己骗自己，你从未真正想过如今给她们一个完整的答案”，眼中迸发出杀意，萧策疾言厉色地给出评价，他看不上燕洵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