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两个时代的打油诗着实是太多了,所以自成一篇。
打油诗到了现代,更成为许多人的拿手好戏和取乐讽刺的工具,而且在内容和题材上发生了重大变化,开始反映现实生活,表现人民的思想、要求和愿望,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但打油诗的艺术风格没有改变。如1927年以后,蒋介石统一全国,但各路御用文人依然我行我素,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但实际上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各怀鬼胎。于是鲁迅先生写了四句《南京民谣》打油诗:“大家去谒陵,强盗装正经;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揭露国民党的内部摩擦,对他们伪装正经的行为进行辛辣的讽刺。格调幽默风趣,语言通俗如话,生动形象。解放战争后期,著名诗人袁水拍有一首《咏国民党纸币》的打油诗,也很有意思。诗云:“跑上茅屋去拉屎,忽然忘记带草纸,袋里掏出百万钞,擦擦屁股满合适。”这是对国统区通货膨胀的幽默讽刺,反映国民党的经济危机和政治黑暗。语言风趣逗人,俚俗可笑。
现代的打油诗是更具民间小调,和当地的风俗,人们脱口编出来的话,通过押韵的谐音来连接。有的是搞笑的,有的是歌谣还有的是讽刺性的等。生动形象描述时代的转变和一种社会现象。
鲁迅还写过一首白话版的打油诗,模仿汉朝张衡的名作《四愁诗》,讽刺当时白话诗歌泛滥一时的失恋诗。
我的失恋——拟古的新打油诗:
我的所爱在山腰
想去寻她山太高,
低头无法泪沾袍。
爱人赠我百蝶巾;
回她什么:猫头鹰。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
我的所爱在闹市;
想去寻她人拥挤,
仰头无法泪沾耳。
爱人赠我双燕图
回她什么:冰糖葫芦。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糊涂。
我的所爱在河滨
想去寻她河水深,
歪头无法泪沾襟。
爱人赠我金表索;
回她什么:发汗药。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经衰弱。
我的所爱在豪家;
想去寻她兮没有汽车,
摇头无法泪如麻。
爱人赠我玫瑰花
回她什么:赤练蛇。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由她去吧。
新中国打油诗
新中国成立后,反映各个年代现实的打油诗,如五十年代,有一首《干部下乡》的民谣打油诗:“下乡背干粮,干活光脊梁。早上挑满缸,晚睡硬板床。”反映的是解放初期干部清正廉洁、以身作则、吃苦耐劳的精神。陈毅外长写了《咏原子弹》的打油诗:“你有原子弹,我有原子弹,大家都有弹,协议不放弹。”这是针对美国的核垄断、核讹诈和核威胁的,表明中国政府的态度和立场。七十年代,“*****”动乱中,许世友将军写了《莫猖狂》打油诗:“娘们秀才莫猖狂,三落三起理应当。谁敢杀我诸葛亮,老子还他三百枪。”箭头直指**反党集团,表示坚决要保护***同志的决心。1974年,文化名人夏衍在狱中,模仿清代《剃头》诗写了《整人》诗:“闻道人须整,而今尽整人。有人皆可整,不整不成人。整自由他整,人还是我人。试看整人者,人亦整其人。”揭示了“文革”中林彪、“***”整人的社会现实,反映了作者处逆境而达观、洒脱的心态;同时说明这些蓄意“整人者”绝没有好下场,觉醒了的人们也将“整其人”,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文革”之后,大文豪郭沫若在悼念被迫害致死的阿英同志时,写了《咏臭老九》的打油诗:“你是‘臭老九’,我是‘臭老九’。两个‘臭老九’,天长又地久。”发泄了对“***”残害知识分子的愤懑之情。
才干体打油诗
才干体打油诗,是以现代汉语新声韵为用韵标准而创作的古体形式的诗歌,是四川武胜的尹才干自1978年以来致力探索的一种新韵体诗歌,是对传统意义上的古体诗歌(包含幽默诙谐有趣的“打油诗”)的继承与发展。主张“用时代的眼光审视民族历史文化沉淀,审视大千世界,审视社会万象,担负起历史和现实的责任,表达和抒发时代精神,引领和传播社会的声音”。在写法上,不拘平仄,放开古韵格律随心所欲而写,适当运用中华新韵,灵活运用时代语言,讲究诗境、词义的内涵,注重气韵、格调的营造,无论是理的阐释,还是情的抒发,都力求获得言外之意、韵外之致的张力。不求表面的幽默诙谐,而求内在的机智巧妙。呈现出“博采众长,且中且外,且古且今,且雅且俗,自然清新,神韵兼备,独树一帜的”的特点。如尹才干的《浪》:”一浪一浪又一浪,浪浪撞在石头上;明知前浪折了腰,后浪还要跟着上。”《时光叹》:”时光催人老,不比不知晓。少年在眼前,才觉白发早。”《故乡》:”君自遥远故乡来,却说故乡在眼前。来日村口茶飘香,何不饮后才向前。他日回到故乡去,可知茶味如从前?”
90后打油诗
由于时代的发展和变化,90后的思想与理念与老一辈中国人有很大的不同。虽然社会上不乏对90后的批评,但90后的社会价值也渐渐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越来越多的90后新秀登上了各个舞台,充分体现了90后的价值。在打油诗这方面,90后在前辈创作的基础上推陈出新,例如90后写手叶苏阳的打油诗《考试》:“天气灰蒙,心情沉重。只缘何故?考试缘故。考试即到,吵吵闹闹。考试中途,答案飞舞。考试最后,争先恐后。交了试卷,得了自由。此为考试?此乃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