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美曛缊就没再去播音室,近半月都是暖芊眠替她去播音。结果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喜闻野也将这事儿交给了沸舟渡。
也许是因为上天怜悯美曛缊,让她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再有任何兴趣,事事如从前平淡,偶尔甚至还能被宋伟那皮痞子逗笑。
她来到荷佼学院,已过两月有余,学校也正式迎来了半期考试。学校现状:临时抱佛脚,烧高香拜佛。
就连平常那些不爱学习的也开始抱着书啃,荷佼学院实行每次考试换一次班制度。也就是说如果这次你考不好,在下次考试以前,在学校各方面都会受到限制。
美曛缊最近也常常连夜看书,只是希望能以此减轻自己的生活费,也可能是有点私心。
试试吧,就算不能成功,能朝着少年的方向前进总归也是好的。
也不知是说她幸运还是不幸,美曛缊每逢考试都能来例假,在今天临去考场之前,她为了以防特殊情况发生,特地用温水瓶装了杯姜水。
今日天气较阴,云层又厚又浊,甚至还飘有丝丝薄雨。
学校的考场是随机安排的,班级年级交叉考。美曛缊来到考场后便蜷缩在桌上,她的位置还算好,倒数第2排,没靠着窗边属实暖和了不少。
直到某个脾气暴躁的女老师踏着她的高跟鞋,哐哐哐地走进教室,美曛缊脑子才清醒了点。
她吧唧嘴,拍了拍手,扯着嗓子喊:“行了,够了啊,某些人别睡了。该考试呢就拿出精神好好考试。”她拿出密封袋在讲台上晃了晃,“看好了昂,试卷都是密封的。”
美曛缊接过前面同学的试卷,抽了一张往后传,眼睛随便瞟了眼题,怀疑地蹙起了眉,“这么简单?”
周围的同学投来了异样的眼光,美曛缊有点懵圈,心里暗想:“这不…确实挺简单的嘛?”她刷过的题多,大脑纯纯就是个题库,这种题型她早就引以为常。
喜闻野闻声回眸看,眼皮塌了塌,舔了下唇。
那个笨蛋怎么也在这儿?
美曛缊离他有点远,应该是没瞅见自己。只见姑娘的唇有些发白,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但手上笔尖流动的速度并未减少。
喜闻野心里有点烦,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但是广播声没间断过,然而传来的却再也不是她的声音了。
“咔咔”她指尖用力过度,手上的2B铅笔笔芯有些受力不住,碎了一星半点。
她将垂在眼前的发丝撩在耳根后,一种欣慰感涌上头,“总算解决了。” 她把帽子拢在头上,缩了缩身子趴着睡了过去。
朦胧中美曛缊隐约觉得老师将她的试卷抽走,只是敲了敲她的桌面,提醒她:“考试时间到了,别睡了。”
考场里的学生也顿时沸腾,有叫苦连天的,有平淡如水的,也有稳操胜权的。
考试期间学校食堂的营养餐全权免费,不过分量有限,先到先得,为了吃饭,学生们早就一溜烟的走了。
在她浅浅的呼吸中,听见头顶少年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喂,你死了?”
美曛缊眯着眼睁开,脸上还有层烟红,腔调软软的“嗯?”
他一时怔着,眼中的薄情忽然稍纵即逝,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原本跨坐在桌子上的他,神情忽的不自然,生硬的脸上也泛出丝丝笑意。
“同学,没事就不要打扰我睡觉。”她冷淡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的浮想。
喜闻野有些纳闷了,这女的怎么一醒来就跟他发火,“你吃炸药了?”
她揉了揉迷着的眼,有些口干舌燥咽不下口水,想寻杯里的红糖水。抬头看了看桌柜,杯子没了?
“找这个?”少年笑着把玩手中的杯子
美曛缊没心情同他争吵,语气淡淡的“还给我。”
他勾了勾唇,眉眼弯弯的“你该不会,是生我的气吧?”
她持在半空中的手并未放下,不动,不语。
喜闻野忽然想逗逗她,扬眉笑,语意带有调戏“美大小姐,拜托别生气了呗?”
她眉心一跳,了当夺过他手中的保温杯,发丝遮住了她半分眸色,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不正经。”
姑娘拿起手中的文具袋绕开他,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远离他。
喜闻野伸出手挡住她的去路,目光并未落在美曛缊身上,支支吾吾的:“肚子疼就穿厚点。”
这生涩的语气,这算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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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曛缊手握着保温杯取暖,缩在床上,若有所思的道:“暖暖,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肯定是关心你!”暖芊眠信誓旦旦的点点头。
皓月将生物书顶在头上,边看边问:“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小美不舒服的?”
暖芊眠细想了想,“也是哦。那,你怎么想呢?”她转头望向美曛缊
她支吾好半天也说不出个是非,最后潦草作罢。
说不知道,仅仅是她面对喜闻野,告诉别人的口头想法。
可心里早就有了唯一的答案。
他关心自己了,这是不是也说明,至少喜闻野不反感她?
终是情人眼里出天神,少年生而平凡,是心上人的喜欢给他镀了一层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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