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点,和他一起走的每一步与我而言,都非常珍贵。现在细想,曾经,每一个补完课的夜晚,和他一起走在规整的小巷子里。他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10年过去,那时的悸动和别样的感受却未曾改变。这不是羊肠小道,也非都市街道。更不是上海外滩的黄浦江。然而,在这小湖边的小道上,微风徐来,湖面闪借着月光泛起的波光粼粼。在我眼中,那样柔和,连边上的师父也被月光照得散发出光芒。
“师父,你这些年……”
“小女孩,你师父我这几年忙着学业,后来忙着工作。过得还算充实。轻歌,你过得怎么样?”
“师父,这几年,我在读书的城市,工作了几年。师父,你知道吗?”我抬起头看向他,“其实,每个地方都一样,只是,不管在哪个城市,总是少了一份归属感和安心。你看,这不,兜兜转转,我还是回来了嘛!何其幸运,回来还能有重逢之际。这于我而言,简直比‘他乡遇故知’更让我觉得幸运。”
我站在那棵梧桐树下,郑重其事地伸出手:“师父,好久不见!请多指教!”
彼时,身后地蝉鸣声更大了,风却好像静止了。那个白衣少年,就站在我面前,我却有些恍惚,以至于,他何时抓住了,何时放掉我都不太清楚。只是回去后,那手心的余温,足以让我兴奋不已,睡不着觉。
这条回家的路很短,不一会儿便到了。门把手好似张牙舞爪,向我展示着他的胜利。
“师父,我到了,你也赶紧回去。你到家了,发个微信,报个平安!这么晚,我得对你负责。”其实只有我知道,我想对你的一辈子都负责。想想,可能我有点“大男子主义”,或许是久别重逢,心中分外珍惜吧。
“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人抢劫不成?”你笑得淡如水。
“那可不,你可是翩翩少年,任人看了,总是要垂涎一下的。何况,还是因为我送我,那我必须要关心一下的呀。”说着说着,我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便推了推他的后背,“赶紧的吧,早点回家!晚安!”打开门,便进去了。
没错,我现在住的是一间老房子,有院子,有小菜地,有小水井的一间老房子。只是在我看来,这样的房子才是有温暖的味道。进了房间,也不似想象中的老房子那般,昏暗,潮湿。由于重新装修过,虽然地板没有可以换掉,踩上去还是会有咯吱咯吱的声响,但正因为如此,这小房子才显得那么有味道。
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用自己费了老大劲淘到的船上的旧木板做的桌子和椅子。想想以后若能在此共度余生,那也是一种极致享受。
执子之手,坐看云舒,夕阳之下,依偎相伴。这样的画面此刻仿佛就在我面前。只是,有些模糊,我有点看不清。只是,那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还在,我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