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着良好的时机,像高级间谍那样寻寻觅觅。
软糕会变质,我想尽办法从仆人那里骗来一卷胶布,理由是我需要粘一幅破损的但我很喜欢的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两个说话从来都牛头不对马嘴的人才领会对方的意思。
他痛快的给了我一卷,并用手势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当然摇头,装作平静的样子尽快告辞。
事实上,我高兴的快要发疯。
为了防止意外,我真的撕掉了一幅画,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它粘贴好。
清晚上果然问了我,温柔的告诉我,坏了便不要粘了,会累。
我笑,心里却阵阵发冷。
在我周围,我看不见的地方,清监控了我多少?
我装作听话的样子点头,却在他离开时小心取出软糕粘上胶布,印上他的指纹。
白日里,我背着画板在花园里画画,其实视线绕过花花草草投向院东的小阁楼。
那是一座竹木做的小屋,与院中的景致相得益彰,很漂亮。
我装作作画,打量着阁楼周围,我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的模样蠢透了。
不过蠢归蠢,但这蠢笨的方法,也便于让我寻找时机。
终于,我寻了一个好时机,某天早晨,在清去了公司之后,我再一次背起画板,直直绕过花园走到阁楼面前。
我用尽办法,终于走到这一步。
然而,你却猜不到,我生了逃跑的欲望。
据说人们面对未知,总有这样那样的担忧恐惧。
我的内心蠢蠢欲动,但我的脚步生了怯意。我怕阁楼里的东西,我对它充满希望,却也充满忧虑。
可我不能怕。
楚河,楚河……
我在心里呢喃这个名字,日夜的噩梦,待我终于有了弄明真相的机会,我怎能使它白白溜走?
鼓起勇气,用指纹开门。
很顺利,只“吱呀”一声,门便轻巧的开了。
清对这个阁楼,防范的如此随便。
我有些怀疑,但看到敞开的门,我便什么都不想顾了。
呼了一口气,我走了进去。
我想,如果我真的再胆怯一些,那我最差都只是只活在别人编织的谎言和梦境中,当个无知的白痴。而不至于为了所谓的过去,费尽心力换得一个遍体鳞伤。
如果我猜得到结局,我一定不会给我这一腔孤勇。
阁楼里的墙面挂满了照片。
每一张相片的主角都是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永远在被囚禁……
赤裸男人被绳索缚在一张铁架床上,头下支着暗沉的黄色的墙,床头立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朦胧印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的影子,……
男人被铁链锁住,禁锢在一张椅子上,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焦距,像订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男人固定在空白的墙上,腿上手上绕过的铁链串过墙上的铁环……
……
我一张张看过去,男人的身上永远是各种痕迹,不同地方的红色伤痕,永远慢慢渗出的血迹,脆弱,妖冶,美丽,悲凉……
而他的身边,总有一个影子,即使不再相框里,但镜子里,光影下,它总相随相伴,肆意出行……
千万种罪恶突然在我眼里展开,像一把尖刀刺穿我的 心脏。
原来,仅仅几张照片,便能内藏利剑寒光,无需几时,就刺得人鲜血横流,皮肉翻飞,连疼痛得滋味都不再有,一招之下,将人挫骨扬灰,直下森森地狱……
原来,我以前以为的地狱,不过是冥想的幻境。当真正的地狱来临之际,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得随漩涡旋转,粉身碎骨。
我想否认,可那个男人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脆弱,一模一样的,眼里的空洞……
那个被束缚的男人,是我。
我浑身发抖,莫大的羞耻感和恐惧感涌上来,像毒药渗入我的脾胃,冰冻我的肾脏。
有人说,爱而不得最可悲。
有人说,相爱不能相见最可悲。
可当五年的谎言被揭开,唯一识得的人为你建造牢笼,亲手毁去你对他的感情和信任,有什么比可悲更深重的词来形容?
那,要是谎言上再蒙上一层阴影,我又该拿什么去控诉?
目光所到之处,我找到一支录音笔。
我颤抖着伸出手,按下按钮。
魔鬼的声音。
“阿河,你陪着哥哥,好不好……”
“你就只做哥哥的阿河,好不好……”
“哥哥没有别人,哥哥只要你,好不好……”
“哥哥什么都给你,你就陪着哥哥,好不好……”
“阿河,快说,你错了,我就不绑着你了,好不好……”
“求你,阿河,说你错了,你不会离开我,说啊……”
“好不好……”
……
好不好。
一面施以暴行,一面哀声恳求。
我竟不知,清居然会哀求别人。
哀求的对象,是我……
而那日夜折磨我的名字,竟是属于我自己。
楚清楚河,好一出兄弟*的大戏!
我恍惚之间想放声大笑,眼泪却一点一点流到嘴里,咸的发苦。
明明没有记忆,我却仿佛能回到那个地下室,听着魔鬼在我耳边一直呢喃,好不好……
茫然,空洞,撕开的现实血淋淋的摆在我眼前,曾经,现在,原来我从来都这么不堪……
明明我无罪,为何你要拖我入偏执冷暗的地狱?
………………………………………………………………………………作者有话说:
童鞋们,再耐心点哦,马上就是大餐了。嘿嘿嘿~~~~~~~(招牌贱笑)
大白也想问问各位童鞋,你们对兄弟恋期待吗?其实我原文本意不是兄弟cp哦,但好像大家都很喜欢兄弟,我也正在纠结要不要改一改,因为我没有存稿,都现写现发的。所以请各位小天使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吧。
最后向大家爆一点大白的蠢事,今天写了文,还没存稿,就不知手指抽了什么筋按了删除,于是重新写了遍~~~~~无语~~~~~
今天好像蛮多的,我要夸奖我要夸奖我要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