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十
江与彬去冷宫给如懿诊脉,告诉如懿,皇上有意要将她接出冷宫。惢心惊喜,江与彬笑着说只是听说,还不确定。
惢心惊喜的不行,认为若他们出去了,那加害他们的人不是要害怕了。
如懿却并没那么高兴,只敷衍似的笑笑。惢心突然反应过来,江与彬能知道,那她们肯定也知道,怕他们会有新的法子害人。
如懿也这么认为,嘱咐江与彬下一次来带一包要紧的东西。
冷宫里凌云彻站在偷懒,突然听见冷宫里传来惢心呼救的声音,赶紧进去发现二人都呕吐不止,急忙去叫了江太医。
李玉急急忙忙走进养心殿,却被阿箬叫住,阿箬看李玉这么急,好奇所为何事。李玉只好停下告诉阿箬:“慎贵人,乌拉那拉氏中毒垂危,延禧宫也说海贵人的安息香中又被加了朱砂。”
阿箬一听:“冷宫里的乌拉那拉氏,死了也不值什么,至于海贵人,自有太医照顾,皇上龙体要紧,你也犯的上为了这个来惊扰皇上。”
李玉有些犹豫,他一直偷偷照应着冷宫,一有消息他赶紧来禀报,他知道在皇上眼里,自己已经起疑,如今海贵人也出了事,想着皇上不会多疑,却不想被阿箬拦住,正有些多疑,就听见皇上的声音。
“李玉。”
李玉听见赶紧进去,阿箬也起身随后,心里有些忐忑,一开门就看见皇上似箭一般的眼神,镇定自己行跪礼。
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全被皇上听见了,听见皇上说这些日子不用再伴驾了,有些慌张,赶紧请罪说自己不知做错何事。
弘历此时还不知是如懿自己下的毒,以为是阿箬她们,生气她们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说许多事一开始就做错了。
阿箬赶紧请罪却被弘历一声滚仍在身后,李玉刚想问皇上先去哪,就看见进忠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弘历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承乾宫出事了,不等他开口就问:“是不是皇贵妃出事了?”
不等他回答就往外走,脚步飞快,连传轿撵的功夫都等不了,进忠赶紧跟上回答:“是....四阿哥。”
弘历听见是四阿哥的时候,心里竟然安心许多,可怜的四阿哥在他皇阿玛心里远远没有他额娘重要。
弘历疑惑的看了进忠,进忠赶紧接着回答:“四阿哥刚刚喝完了奶,就睡了,身边的奴婢觉得不太对劲,就告诉了皇贵妃,结果四阿哥一直叫不醒,皇贵妃赶紧叫了太医,诊断说....说...”
弘历不满他吞吞吐吐:“说什么!”
进忠低头:“说是体内有朱砂。”
弘历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怒火冲天,强忍着到了承乾宫。许是很久没有经历过大场面,承乾宫内竟有些乱。
云杉听见皇上驾到,赶紧让魏嬿婉出去迎接皇上过来。
弘历进屋时,看见屋里寂静无声,但每个人的眼睛都急红了,一堆人围在永珲身边,而珍元愣愣的在外围站着。
这是弘历第二次看见珍元这么脆弱的时候,第一次是在生永珲时,弘历心疼极了,他都从没让她如此难受过,又有些酸,她都没对他这样过。
赶紧上前抱住珍元,把她的头埋在胸口,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体有些颤抖,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安慰:“我来了,我来了,有我在,会没事的,别怕别怕。”
珍元像刚回神一般,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害怕,虽然一直逃避接触自己的孩子,但当他出事时,心里的害怕又那么真实,她是真的怕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世上唯一和她连着的就是永珲了。
弘历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的不安有了寄托,紧紧的抱住弘历,眼泪止不住的流,抬头望着弘历哽咽:“元寿...他..他...”
珍元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变得这么软弱了,曾经威风凛凛的太后,在至亲骨肉面前也变得脆弱了。
弘历也眼眶红红的看着她,他又何时见过她这样,心疼的不行,这世上对他来说绝没有比她还重要的人,就连他的孩子也是,他这一刻竟有些埋怨自己那不到一岁的孩子。
心疼的亲着珍元的额头,安抚:“我知道,我知道,没事的,会没事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珍元皱着眉在他肩头泣不成声,弘历也皱着眉叫太医:“齐汝!四阿哥到底怎么样了?”
齐汝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时了,看见皇上对皇贵妃如此也没有以前那样惊讶了,赶紧上前跪下:“回皇上,四阿哥体内含有少量朱砂,微臣诊断过后发现,朱砂应是乳母食后混入奶水所致。”
珍元听见后,拿起一旁的茶杯就砸向乳母,指着她厉声:“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茶杯在乳母头上砸裂,乳母的额头血肉模糊,但疼也被恐惧所掩盖了,跪下连声求饶。屋内众人皆跪地不敢出声,是个小太监麻利的将满脸是血的乳母拖出去,出去没几声乳母就断了气,承乾宫院内的血流了满地。
弘历丝毫没制止,也没什么反应,只接着问齐汝,手里安抚的动作也没停:“齐汝,四阿哥可有什么事?”
齐汝觉得弘历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不敢多想,赶紧回答:“四阿哥体内的朱砂只是少量,而且应该是第一次食用带有朱砂的奶水,发现的及时,身体没有大碍,好好调养几日就好。”
屋内一片寂静,跪倒一片,弘历抱住珍元安抚,众人皆知这乳母其实没错,但这怒火终究要有人来承担,她只不过是倒霉罢了。
珍元也知道这是她赐下的无妄之灾,但她也只有这样才能疏解一下心中的怒火,她在弘历怀里哭过才开始从害怕转变到气愤,看来是她对后宫的这些人太仁慈了,居然敢伸手到承乾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