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效澹料想的一样,封银沙果然帮自己善后了所有事情。他被戴上手铐的那天,他望见封银沙目光动容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不解和释然。
他仿佛之中好像看到了林临汾的脸,他还记得,当初错手将他杀死的时候,他发现林临汾的血怎么也止不住,林临汾没有破口大骂,反而很平静,他竟然笑了,说,自己的死能不能报你这么多年的冤?哥哥。
林效澹那一刻才有些醒悟,自己想要得到底是什么。于是,他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决定自己代替林临汾,去承担罪恶和失去自由的滋味。
封银沙将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他和莫纱商量来一场旅行,在旅行之前,他带着莫纱去墓地送花。
一个雨天,土地都泥泞不堪,踩一脚鞋子都会沾满泥土的程度。
委托人抱着花站在墓碑前,林临汾的墓和林效澹的墓隔得很近,两边都料理得很好,花束很新鲜、贡品也堆了起来。
“你们来了?”
委托人隔着雨幕看向封银沙和莫纱。
“我知道,您的委托其实就是林效澹的委托,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
“小封,我还是会彻夜难眠,如果他们泉下有知,能来我的梦里一见就好了。”
委托人表情难过,她依然没有从失去儿子的阴影走出来,失去亲人之痛,痛彻心扉。
“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莫纱坚定地开口,想要给委托人一些力量。
各自祭拜以后,封银沙和莫纱打算离开了。委托人很安静,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唯独在两人即将走出墓园时,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他们听到了一声“谢谢。”
莫纱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封银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难受。”
“我也是。”封银沙看向莫纱,两人在彼此的目光当中看到同样的一种情绪。
是惋惜。
这件事过去以后,封银沙和莫纱的旅行也拉开了序幕。两人的未来充满各种可能,唯独不变的,大概是对彼此真诚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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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媚艳丽的妆容搭配红黑的礼裙,显得十分高贵。颈上的项链也选择了同色系作为点缀,在今天的慈善晚宴中,与其他盛装打扮的贵妇相比,应该差不多。
她原本以为出资赞助关并的慈善事业只是一次简单的合作罢了,没想到,关并对这件事十分富有热情,一直与她保持着合作关系。
大概过了三个月,她摇身一变,成为了慈善事业中众多男性企业中寥寥几个女企业家之一。她觉得以自己付出的财力,能取得这个头衔,那是易如反掌。而且她也不在乎这种头衔。
只是因为可以和关并一直联系,她才觉得出资。
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她像富婆而关并是被她包养的小白脸。她调查过关并,除了早年间出国留学的高材生经历,现在的他只是个打工人,有些像自由职业者,大部分的经历是从事农村振兴与慈善组织得来的履历。
与公司老总根本不能相比较,不过许樱并不在意。如果关并图得是她的钱,她也无所谓。
当初的青梅竹马都能背叛他人,曾经的男朋友消失这么多年,又当变成什么样子?好吧,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手机的铃声响起,那是她给自己定的闹钟。离开场还剩五分钟,她现在可以从卫生间出去了。
在卫生间门口,关并一身西装,站得笔直,手里拿着她的手提包。
“不好意思,久等了。”
许樱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