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1.

饭局过半，觥筹交错间餐桌已狼藉一片，食物的残骸与空洞酒瓶屹在桌上。

马嘉祺默默地靠在椅上缓着酒精带来的后劲，桌上他人谈资声砉砉而向。

马嘉祺“几点了？”

他脑袋微偏，视线勾勾落在左手边丁程鑫腕上的手表上，目光锐利而惰意。

丁程鑫“快十点了。”

话音末了，马嘉祺手绕到身后拿下盖在椅背上的外套，身姿微正，单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在屏幕点动，微弱荧光在他脸庞跃动。

丁程鑫凝视他的动作，不以理喻。他唇微启欲打算询问，下一秒传来的话让他打消了询问。

马嘉祺“我先撤了，南歌快放学我得去接她。后面合作的事交给你，我相信你。”

丁程鑫“不是你喝酒了怎么去接，我发信息给耀文让他南歌送回家不就是了。”

丁程鑫一把把即将起身的马嘉祺扯回椅子上，说着从口袋掏出手机准备给刘耀文，嘴里还絮絮叨叨挽劝着。

马嘉祺“我已经叫了代驾。”

黑色外套穿上，马嘉祺顺势双手插入口袋里，他重新从椅上起身，捋了捋袖口，和桌上他人交代声，便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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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虽言不冷却几分清凉似沉淀下的白开水，风在刮，马嘉祺站在街口静候代驾的到来。

路过是来来往往闲暇的人，投来得些许歆有痴意的目光让他些许不适，他轻微瞟了几眼，留意到他处正看着自己几个成年女人手中端着的物品，冒着袅袅雾气的奶茶。

蓦地，他想到白日里程南歌疼痛的样子，又联到陈姨早晨给自己科普口吻的嘱托。他转身，直入身后家奶茶店里。

“先生，你要喝些什么？”收银台前是个年轻较轻的女孩，许是对好看都比较感兴趣缘故，马嘉祺入店时她目光就直直凝视着他。

顺从跫音低眸落目是白绿色的菜单，单子上是印刷好的条条框框的奶茶名字及价格，以及些许的照片。他自上而下各看了次，思索，最终还是选择了几杯热门饮品并嘱咐上要加热。

马嘉祺“请问你有没有什么类似香水的物品？”

奶茶等候期间，马嘉祺忽然想起身上已沾染在包厢内烟草与酒的难闻气味，他想到时候要是在车里逼仄空间内难免会引起不适，况且程南歌还身体不适。

猝然而来的问题让收银台前的女孩呆愣了几秒，她急忙忙从自己挂在胸前围裙口袋内掏出瓶即将用完的喷雾，递给马嘉祺。

马嘉祺“谢谢。”

马嘉祺接过那小瓶的喷雾，支付时顺而多付了些。

从奶茶店离开后代驾司机已在街头等候着他，他从口袋捞出车钥匙丢给代驾，走到后排位置，拉开车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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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中心的长安街到达江城二中时，学校内恰好下课，校门口前车流汹涌，统一深蓝色校服的学生一波又一波在春天盛开的花争先而出。

程南歌捂着自己手中的保温杯不紧不慢地走出校门，在看到门口那辆打着双闪的黑色保时捷慢慢的步履悄然间变速。

程南歌“小叔。”

程南歌和往常般拉开车门准备坐上副驾驶时，在看到那张陌生面容时怔了一怔。她后腿几步，放在车把手的手渐渐下落。

马嘉祺“南歌。”

声音在后排稀稀疏疏而来，程南歌方看到坐在后面的马嘉祺，她关上车门，绕道走到后排又打开车门坐下。

一进后面空间一股裹着蜜桃甜味就直冲在鼻间，程南歌嗅了嗅，闻到股淡淡酒气，有些难闻地蹙蹙眉。

像是捕捉到这一动作，马嘉祺不作声地把车窗摇下，身姿微微向窗靠了靠。

程南歌“小叔，你今天是喝酒了吗？”

马嘉祺“嗯。今天和你丁哥应酬去了，喝了点酒。南歌鼻子真灵，小叔都喷了点喷雾，还能闻到。”

马嘉祺的话让程南歌视线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他，在光线黢黑的车内，他脸庞模糊却线条棱角依旧分明，窗外灯光不时细细碎碎跳跃在他鼻骨与眉骨处，整个人以种冬日暖阳的慵懒感倚在车椅里。

马嘉祺“对了。”

马嘉祺坐起身来，他俯下身从前方提起一大袋奶茶然后小心地放到和程南歌之间隔着的位置上，从中随便挑了杯还热着的奶茶给她。

马嘉祺“刚刚去了趟奶茶店但小叔不知道你喜欢喝那种就把你们这些小女孩普遍喜欢的买了些，你挑挑吧，暖暖肚子。”

丝丝缕缕温热缠绕在指尖，袅袅热气在虚空漂浮，程南歌紧握着手中的奶茶杯，心底被片柔软东西所触碰而一点一点散开，铺开，渲染开。

程南歌“谢谢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