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莎用高昂明亮的语调逐字吐出,沉默的空气被轻易地被打破,她酒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医院的灯散发出的清光。她提着一个亚麻色的皮革包,与右手一起贴在衣侧。
“抱歉小姐,这是间特殊病房,您得拿出您的工作执照。”前台的女护士在椅子上笔挺地坐着,冷漠地回答。
玛格丽莎“哼”的轻笑一声,向女护士眯了眯眼睛,上扬的眼角令人动情,把她的眼睛勾勒得如此迷人。她把包往上提,从中顺手拿出一片褐色的皮质小簿子。玛格丽莎把它往上一翻,封面自然地垂向背后,发出“嗒”一声轻响。
她把小簿子递给女护士,帕提夏.多里瓦尔——上面最醒目的一行字。女护士知道多里瓦尔的执照是交给“Trial”保管的,她看着面前这个年轻陌生的女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惊愕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玛格丽莎的脸。
“好吧,不过请您探病的速度快点,病人需要足够的休息。”女护士心底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同意了玛格丽莎的要求。
玛格丽莎.泽莱“劳烦了,小姐。”
玛格丽莎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她在楼梯上迈开了步伐,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静寞的楼道中。楼梯口上有一盏明亮的窗户,阳光透过树上密匝的枝叶,在楼道中抹上了点儿澄清的金黄色光晕,让人回想起旧时代法国贵族小姐用的金色绸缎。在阴冷的纯白楼道中,阳光似乎显得更加清澈。脚步声此起彼伏,最终停滞在了三楼。
玛格丽莎走进了三楼的长廊。圣心医院出奇的安静,没有喧闹的杂音,没有病痛的呻吟。一旁硬实的白墙上嵌入了许多方形的窗户,窗户上的玻璃被擦拭得锃亮,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沉默地铺在大理石地板上。玛格丽莎脸边的碎发被窗外流入的风吹起,阳光给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她独自在长廊上行走,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间病房前。
面前的门牌上写着“T05”,玛格丽莎敲了两下门,随后旋转了门,把手门很顺从地被她推向一边——
一位黑皮美人映入眼帘。她蜷缩在病床一旁,浓密的黑色卷发有些凌乱的散在枕头上,十分具有欧美女性特点的侧颜完美地勾勒了她的美貌,下垂的黑色眼皮上翘起短而灵巧的睫毛。洁白的绷带缠绕在她的头上,显得尤为扎眼。
女人有着惊人的反应力,从玛格丽莎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快速地苏醒了。玛格丽莎也注意到了她的动静,酒红色的瞳孔迅速滑向她。女人纯黑的眼眸警惕地注视着玛格丽莎,两股强烈的视线猛地撞击在一起。
玛格丽莎.泽莱“我很荣幸以同伴的身份与您初次见面,多里瓦尔小姐。”
玛格丽莎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礼貌的笑意。
帕缇夏.多里瓦尔“您是谁?什么叫做‘以同伴的身份初次见面’?”
帕缇夏欠身,捋了捋有些杂乱的头发,带有敌意的眼神中泛着皎洁的高光,凌厉的双眼扫视着玛格丽莎的全身。
“我想您是误会了,多里瓦尔小姐。”玛格丽莎自然地看向帕缇夏,无视了她的视线。她关上门,慢慢走向帕缇夏,俯下身子,把声音压得极低:“以您的见识,应该听说过我。我是金蔷薇戏剧院的克罗托.安塞多,是“Trial”的同伙娜塔莎.米歇尔,是“Venus“中的“驯兽师”,也是“Noise”的玛格丽莎.泽莱。”
帕缇夏.多里瓦尔“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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