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拉着戚君谟迈步走入堂内,堂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面容丑陋,目光狠厉,带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叶妩父亲,任务完成了,戚华已经顺利登上皇位。
叶父干得不错,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去陪你姐姐吧。
就在这一刻,叶妩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如果不是为了姐姐,或许她早就命丧黄泉。如今,总算完成了姐姐的心愿,但心中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顾虑。
叶妩这孩子……是戚隻的。
叶父既然是戚隻的孩子,那就听天由命吧。
话音刚落,中年人转身离去,留下跪在地上的叶妩和一个孩童。堂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儿时戚君谟娘亲,你快起来呀,那个坏人已经走了!
孩童急忙跑到叶妩身旁,小小的手轻轻摇晃着她的胳膊。叶妩早已泣不成声,眼眶里溢出的却不是泪水,而是一滴一滴猩红的液体。她催动周身灵力,顿时几片绿色的枫叶缓缓飘浮在空中。那叶片触及叶妩的身体时,骤然变成刺目的红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鲜红的叶子在空中缓缓飘落,戚君谟看得入了迷。他伸手去触碰,却沾了一手温热的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再抬头时,叶妩已然消失,只剩下一片殷红的血水。戚君谟顿时害怕极了,慌乱地环顾四周,急切地寻找母亲的身影,却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朝自己走来。那人手中似乎握着什么利器,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猛地刺向他。一阵剧痛袭来,戚君谟随即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戚君谟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子里。他试图起身去找母亲,却发现浑身无力,连手指都无法抬起。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有个人正盯着自己。那人盯了半晌后转身离去,不久又带了一个人回来。
年淄瑜小家伙,别乱动,现在还不能动。
那人连忙制止了戚君谟挣扎的动作。
年淄瑜蔚琚,你快来,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了。
白衣男子朝着那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招了招手。蔚琚走近了些,将手轻轻放在戚君谟额头上,一股清凉的力量缓缓渗入他的体内。
蔚琚他没事了。
年淄瑜那就好。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戚君谟。
年淄瑜小友,你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弄得一身伤啊?
戚君谟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眼泪顿时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年淄瑜别哭啊!蔚琚,你不是说他没事儿吗?
年淄瑜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就慌了神。
蔚琚只是喉中有淤血,咳出来就好。
儿时戚君谟咳咳……咳……
一股鲜血从喉咙涌出,戚君谟终于能发出声音。
儿时戚君谟我要找我娘亲。
年淄瑜你的娘亲是谁呀?
儿时戚君谟叶妩,叶子的叶。
儿时戚君谟妩是妩媚的妩。
年淄瑜一听,连忙问道。
年淄瑜你是戚君谟吗?
儿时戚君谟嗯。
他看向那位华服男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年淄瑜他竟然就是阿妩姐的孩子。
随后,年淄瑜低声自语。
年淄瑜不行,他现在不能留在这里。
年淄瑜阿蔚,你快带他离开,蔚王府比较安全。
蔚琚好。
戚君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无法开口询问,只能任由他们安排。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蔚琚带着他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他们上了车便离开了。而年淄瑜始终坐在屋里,望着窗外的天空沉思。
他想起六年前,叶妩还未前往京城时,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六年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务必保住我的孩子。”阿妩姐曾救过他的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他心中仍有疑惑:她怎么会知道六年后的结局?而且,戚君谟与叶妩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那双眼睛倒是与叶倩极为相像。他不敢深究,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而出。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道路上,戚君谟很快睡着了。也许是因为外面太过嘈杂,又或者阳光太过刺眼,还没睡到半个时辰,他就醒了过来。此时,他已经到了蔚王府,这里完全不像之前那间屋子那样破烂,反而华丽得让人有些恍惚。戚君谟环顾四周,可身上的疼痛感让他很快躺了回去。
蔚琚醒了?
儿时戚君谟嗯。
蔚琚这是我的府邸,既然你无处可去,就暂且留下吧。
儿时戚君谟那,我娘亲呢?
蔚琚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戚君谟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他知道,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过早告诉母亲的死讯太过残忍。
蔚琚你娘亲去了别的地方,她让我们来照顾你,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
儿时戚君谟那她还会回来吗?
蔚琚会的,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儿时戚君谟那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她。
蔚王府的生活条件优越,很快戚君谟的身体便完全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