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工送回枢密院,确保他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件事情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大家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生活,照常每日上课。
只是,元仲辛好像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日上课时,韦衙内压低声音望向元仲辛。
韦衙内喂,一会儿到薛映家里聚一聚啊。
元仲辛【出神】
韦衙内装聋子啊?
韦衙内见元仲辛迟迟没有反应,刚想伸手去推他一下。
韦衙内诶,我跟你讲话你听到了没有。
结果随着陆观年的一声散学,元仲辛飞快地离开了秘阁。
赵简掌院。
陆观年有什么事啊?
赵简就是,我想问问。
赵简马山被带回禁军之后,是被如何处置的?
陆观年被太尉扣押了。
赵简那有审出什么来吗?
陆观年【摇头】
陆观年韦太尉不肯透露详细的谈话内容。
陆观年好了。
陆观年我不是说了嘛,这件事情不要再想了。
赵简哦。
赵简没事,我就是问一下。
赵简毕竟人是我引过来的嘛。
赵简既然没什么特别的话,那我先走了。
晚上,七斋一行人齐聚在薛映家的汤饼铺子里,只有元仲辛一个人姗姗来迟。
他过来之后没多久,就和赵简一块出去了。
他们离开之后,裴欣也找借口离开了。
漆黑昏暗的街道上,裴欣借着不远处灯笼里隐隐约约的火光,慢慢的走着。
冬节啊。
本该是一家人团聚,共同祭祖的日子,只可惜自己早就没有家了。
只是想到祭祖,裴欣还是走向那座道观。
只可惜,除了门口的灯笼之外,里面不见任何光亮。
大约是已经关门了。
裴欣刚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出吱呀一声。
裴欣随着声音回头,便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两门的中间。
丁二,裴欣是真没想到,这人如今竟然还在这里。
只是不知为何,裴欣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之前,他们在牢城营中的对话。
他说,他父亲日日盼着他早死。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今日过节。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我准备了好酒。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静候无处可去之人。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阿欣,可要一起?
说实话,和敌国暗探之首一起喝酒的感觉很奇怪。
可是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今日为何会是一个人?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你那帮朋友呢?
丁二一边给裴欣倒了一杯酒,一边随口问道。
裴欣一起吃了饭,后面自然是回家了。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那你呢?
裴欣我?
裴欣你不是调查过我吗?
裴欣难道不知道我早就没有家了吗?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那就跟我回夏啊!
丁二.米禽牧北.宁令我可以为你准备一个家。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这句些话是不可以相信的,可是在这一瞬间,就是在听到这句话的这一瞬间。
裴欣突然觉得好想哭,好想哭。
眼睛不受控制的酸涩难受,鼻子边好像突然就特别特别的通气,仿佛有鼻涕要滴出来。
裴欣可是,那都不是我的家啊。
裴欣其实你之前说的没错,大宋你好夏也好,它们都不是我的国,更不是我的家。
裴欣我很早很早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