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尹在府邸门口站着,微微眯眼,他抬头看了看那府邸,是白金色的,本是很干净的颜色,却给他一种分外压抑的感觉。
有魔法阵。
不过——
绯尹忽然笑了一下,从容而又危险,“带路。”
他这人虽然记性不太好,但在记仇方面却还是挺厉害的。
“请跟我来。”那管家抖了一下,随后便不卑不亢地低着头在前方带路。
踏进府门开始,绯尹就感觉到,自己被压制了,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未免太儿戏了。
绯尹跟着管家来到了花园,远远的就看见,那金发碧眸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花园桌边。
看上去四十多岁,脸部轮廓和诺尔有七八分相似,眉宇间有几分缠绕不散的病气,有些忧郁的气质。
“久仰大名,绯尹族长。”伊尔轻笑了一声。
“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绯尹也不客气,在伊尔面前坐了下来,笑了笑,笑得有些危险。
“那族长您……”
“你没有资格这么喊我。”绯尹打断了他,单手撑着头,看着伊尔,“你没有那个资格。”面上带笑,但金色的眼眸中淬着冰。
伊尔身上的那种味道,比罗斯特身上的更重,更让他难以忍受。
族长这个称呼,只有族人,以及被认可的其他族群的伴侣才有这个资格。
“好吧,那,绯尹阁下。”伊尔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你给出证据,真假我自能分辨。”绯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听故事上。
或者说,他不想让自己,再去想起那些久远的记忆。那是连七日一轮回的失忆症都无法抹去的痛。
“这个,是她送给我的。”伊尔取下了胸前的一枚胸针,粉红的水晶嵌着银边,是一只展翅高飞的不死鸟。
绯尹接过了胸针,不需要多加检查他便知道,这是真的,他们用来做饰品的水晶都是独一无二的,和灵魂相连,除非心甘情愿,不然,一落到别人手里,那便会粉碎。
在这个饰品上,绯尹感觉到了族人的气息,是真的。
“绯清音。”绯尹轻念了一个名字。
“阁下知道她?”伊尔有些惊讶。
“你管不着。”绯尹笑了笑,反手收起了那枚胸针,并没有归还的意思。
“阁下这般,是不是不太好。”伊尔一顿,直直看向绯尹。
“我并不认可你,所以这件东西,我要回收,它会等到它的下一个主人。”绯尹浅笑着看着伊尔,就好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不认可伊尔。
“那阁下,你知不知道当初,翼魔狼一族为什么被灭族?”伊尔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一种病态的神情,像是疯狂到极致,却又理智极了。
“那是因为……”
“砰!”
飓风肆虐,原本精致的花园顷刻间就被毁得一干二净。
在那飓风的中央,青发少年掐着中年男子的脖颈,稍一用力就能让他命丧黄泉。
一双金色的眼眸中染有些许的猩红。
“格瑞,我们玩个游戏吧。”皇宫,训练场,原本正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绯林忽然耸了耸鼻尖,然后就利落地起身,笑眯眯地朝格瑞走去。
“不玩。”
“我们用变形术变成彼此的模样,然后去丹尼尔面前晃一圈,看看他能不能认得出来,如何?”
“……你傻吗?”格瑞依旧是惜字如金,他们的变形术,连绯尹都骗不过,更别说丹尼尔了。
“试试嘛。”绯林说着,就已经变成了格瑞的模样。
“不要用我的脸做那种傻表情。”格瑞叹气,有些看不过眼,终究是妥协了。
“丹尼尔呢?”绯林四处望了望。
“应该在书室,走吧。”虽然知道没意义,但格瑞还是这么做了。
“那我们就比比谁先到!”绯林话音刚落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人怎么就这么幼稚呢?格瑞不急不慢地离开了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