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诚,这是……”
“伊尔伯爵。”绯尹单手撑着头,看着他,“你应该知晓翼魔狼一族的规矩。”他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诚其实和阁下您一样。”伊尔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
“嗯?”
“七日一轮回的失忆症。”
“……”绯尹眯了眯眼,随后忍不住笑了,“你总不可能想求我去死一死,用【踏风】治你这宝贝儿子的失忆症吧?”绯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可笑至极。
“如果我说是,阁下又如何呢?”伊尔也笑着望向他,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绯尹看着他,似乎是在分辨真假,最后敲了敲桌沿,“我不太喜欢动脑筋处理问题。”绯尹的记忆一直处于断层状态,日记毕竟不可能面面俱到。
“所以,把话说明白,或者和你儿子一起去死,二选一?”费那么大功夫,真只是为了治一个失忆症,他不信。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阁下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伊尔笑了笑,并不害怕。
“是吗,那……”绯尹话说到一半就忽然顿住了,目光稍移,他看着自己的手臂,鲜血缓缓从袖中流出,大片的擦伤,火辣辣的疼。
空气一时变得安静,伊尔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份安静,“那么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吗,绯尹阁下。”
绯尹格外冷漠地看向伊尔,什么都没说,却也没有离开,变相默认了让他继续说下去。
“诚是我和清音的孩子,他生下来就很脆弱。”伊尔开始讲故事。
绯尹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垂着眸,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但肯定有在找绯林。
伊尔自然是看见了他的动作,却并未阻止他,自顾自地说着,“她是翼魔狼一族,我们的爱情不被当时的族长,也就是你的父亲所认可,所以她和我私奔了。”
“……”绯尹的手微顿,终于是抬眸看向他,金色的瞳孔中一片冷冽。
“我说的可是事实。”伊尔并没有害怕,“这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产物,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让他活下去。”他说得极为诚恳。
“哦?”绯尹忽然笑了,是说不出的讽刺和嘲笑,“关于这个,我知道另外一个版本,你要不要听一听。”
“……愿闻其详。”伊尔没有想到绯尹会是这种反应。
绯尹似乎是不着急了,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轻打了一个响指,凭空冒出了两杯温热的红茶,他自己端了一杯,另一杯到了伊尔面前,“这个故事呢,发生在我近百岁的时候,有一天,我父亲愁眉苦脸地来和我说,人类真是太复杂了,还是呆在森林里最好了,我问他为什么。”绯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我父亲说,我堂姑被人骗走了,被一个心怀不轨的小人骗走了,他拦不住堂姑,堂姑护着那个男人,他也杀不了那个男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那个男人私奔。”绯尹似笑非笑地看着伊尔,后者沉了脸色,握着杯柄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发白。